“此番講法雖稱不上圓滿,但也是大有收穫,謝過諸位了。”
“不敢,略盡心力而已。”
夜,廳內,顧璵對著眾人鄭重行了個謝禮,盧元清則率眾還禮。待雙方重新落座,氣氛前所未有的融洽,夏國修行界第一次大型公開活動,這是全體之功。
“我們在鳳凰山叨擾已久,如今講法結束,明日便返回道院了。”盧元清道。
“這麼急?不如再留幾天,等這邊完事了再走。”小齋道。
“呵呵,居士的心意領了,但您也知道,我們在這多呆一天,上頭就多一天不安穩,還是走了清靜。”
“那好吧,我們明天事忙,就不送你們了,以茶代酒,敬大家!”
說著,兩口子舉起杯子,那三十五人也捧杯示意,齊齊抿了一口。
眾人又聊了一會,盧元清便起身告辭。顧璵看著他們往出走,忽然目光一動,道:“守陽道長,晁道長,暫請留步。”
嗯?
張守陽和晁空圖腳步一頓,衝盧元清擺了下手,又抹身回廳,問:“居士還有事麼?”
“也沒什麼,我看你們三十五人,除了你們倆和鍾靈毓道長,外加白道長,餘下都已修習丹法。我就想問問,如果沒有第二篇食氣法,你們今生都不打算得道成仙了麼?”
“……”
這話題一挑起來,氣氛頓時沉重。
二人一時不答,顧璵繼續道:“你們也不要在意,我與張天師有過約定,天師府與我符籙,借用丹爐,我則為你們尋一篇食氣法。
我等得起,你們耽誤不起。現在的世道,早一天就能早佔先機,所以我想聽聽你們的想法。”
聽得此言,張守陽又沉默片刻,方道:“盧師弟主張兩道合一,將各派功法融會交流,不分派別,這是好事情。諸位道友丹功有成,晉升先天,我們也由衷欣喜。我們三個,純屬自己的問題,修了二十年正一道,脫不開心中枷鎖。
當然,這是之前的想法。今年以來形勢愈發複雜,修行界實力為尊,不成先天終屬末流。我們都見過譚老修行的無奈,實不相瞞,確有動搖之念。”
“明年,道院便會開山門,正式挑選弟子。我們有過打算,以明年為限,如果還沒有希望,就只能轉修丹法了。”晁空圖道。
“既是這樣,我這邊也儘快查尋,看有沒有線索。”顧璵點點頭,表示理解。
他們三個都是資質奇絕之輩,跟盧元清相差無幾,倘若一生蹉跎,連先天都沒到,確實可惜。還有那白雲生,他之前也沒修丹法,若非福緣深厚,得遇劍種,也是同樣下場。
“姐夫,姐夫,法壇準備好了,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他們正說著,小堇和小秋忽然跑進來,隨即一愣,“咦,你們還沒走啊?”
“這就走了,我們明天回道院,等著跟你告個別。”
晁空圖笑著拱了拱手,不便多留,拉著張守陽閃出門。
“什麼毛病這是!”
小堇特神奇,又勁勁道:“我說姐夫,我們倆費了好大的勁啊,你可得謝謝我們!”
“謝謝不忙,我先去瞧瞧。”
顧璵笑了笑,袖子一揮,整個人化為虛無,無形無狀的遁去某座山峰。
“卸磨殺驢啊,渣渣!”
小堇跺了跺腳,超級兇悍,龍秋卻是標準的佛系少女,勸道:“好啦好啦,哥哥逗我們玩呢,我們也過去吧。”
“要去你去,我找姐姐玩去!”
嘖!
龍秋沒辦法,只得駕起陸地騰空訣,也飄向那座山峰。
再說那邊,張守陽和晁空圖順著山路往下走,兩側燈光點點,綴在黑林之中,沒有一絲陰森恐怖,反倒添了幾分朦朧美感。
“師兄,你說那個法壇,是幹什麼用的?”晁空圖走著走著,忽然忍不住八卦起來。
“設法壇,必做齋醮,鳳凰山不屬道門,沒什麼齋醮可做。但他們從天師府拿了一些符籙,其中需要設壇,並且人仙親自出馬的……”
張守陽頓了頓,道:“那就只有祈雨五轉符了。”
“祈雨五轉符?”
晁空圖暗自咋舌,顯然聽過這枚紫色符籙的名頭,不禁嘆道:“唉,有時候真覺著沒勁,人比人得死,道比道得扔。”
“你道心亂了!”
張守陽知他性情跳脫,不羈無束,就是這副德行,頗為冷幽默的吐槽一句。
倆人很快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