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田的那種。不過現在,憑藉路程較近的優勢,一下就變成了熱門地點。
那些晚來的,在城區找不到住處的傢伙,都湧進了周邊鄉鎮,寶山便是聚焦之一。
遊宇到的雖然早,但是沒錢,住不起房價瘋漲的旅館,只能在鎮上的某個農戶家,跟幾個老爺們同擠一炕。
按天算錢,吃飯另算……就這,也不是誰都能搶到的。
今天已經是3號了,隨著日期越來越近,人們的情緒也愈發瘋狂。加上這操蛋的天氣,無論心理還是生理,都到了承受的臨界點。
警察忙的累死累活,但還是管不住,每天都有打架鬥毆的事情發生。最嚴重的,昨天有兩幫人械鬥,不知怎的發生口角,然後晚上約架。
十幾人輕傷,兩人重傷,還好搶救過來了。
要是別處,早就清場排查了,可這是鳳凰山。別說他們,如今白城一百多萬人,活在火辣辣的太陽底下,都覺得自己像悶在罐子裡的劣蟲,似生死不由己,命運不由己。
“呼嚕!呼嚕!”
此刻,農家的堂屋裡,地上擺著小桌,兩個男生坐在板凳上吃著早餐。一個是遊宇,另一個是他室友,叫王景新。
王景新是隴西人,標準的中二青年,千里迢迢跑來拜師的。
“我說大爺,你天天給我們吃這個,就不能換點樣麼?”
王景新性子活潑,邊嚼著土豆粉,邊扯著脖子衝院裡喊。
“你還想吃啥,白麵饅頭小米粥?你把我賣了都不夠啊!”
“那晚上換換行麼,別做老鼠肉燉白菜了,都吃吐了!”
“愛吃不吃,不吃就滾!”
房東老頭光著膀子,汗如雨下,將一捆繫好的原諒色白菜放入菜窖,又罵道:“艹他孃的,今年還是這麼熱,本來就沒莊稼,再這麼著都餓死算了!”
沒辦法啊。
這年頭,你想喝豆漿,啃油條,來碗甜黨通通撲街的鹹豆腐腦,那跟痴人說夢一樣,領導都沒那待遇。
話說這家院子裡,原本住了七個人。由於各種原因,比如經濟壓力,或者被打殘了,或者受不了苦,反正都清醒清醒,回家去了。
現在就剩兩個,遊宇覺著特像古代趕考的那種,萬里之遙赴京城,居大不易,拼死拼活的要掙一個位置。
很快,二人吃完了飯,王景新一抹嘴巴,道:“我去鎮上轉轉,你去麼?”
“不去,我不當電燈泡。”
“嘖,你這人就是實在!”
那貨小臉一紅,顛顛出了院子——去找剛認識的某位南方姑娘。
遊宇沒什麼事,就拿著扇子躲在屋簷下面,無聊的東張西望。
“滴滴!”
又過了一會,一輛車忽然停在門口,陶宇搖下車窗,喊道:“我們去城裡,你去麼?”
“呃,好啊!”
遊宇頓了頓,還是點頭應和。
說來也巧,陶宇帶著陶通和陶怡過來,不喜歡在城裡擠,就在寶山鎮包了個農家院,就在隔壁。
他們之前聊過,然後一聽,哎喲,都跟顧真人見過面。那就太好了,彼此之間自然親近,陶宇還讓他搬過去,被這孩子婉拒。
當即,幾人跟龜速爬行一樣,混在車流中到了白城市區。
陶宇要去找老祖,說說礦區開發的事兒,遊宇想自己溜達,於是雙方約定好時間,分頭行動。
他坐上一輛公交,到了山腳下的廣場。
廣場正在修建房屋,左右各一列,說以後做接待用。這裡人數最多,一是近水樓臺,有什麼動靜能率先知道,二是涼快。
簡直中央空調啊,藉著鳳凰山的溫度調節,遠比別處涼爽。
這孩子錢財不多,光看不賣,逛的也挺起勁。而他溜了一圈,正要溜第二圈時,忽聽前面傳來一聲哭喊:
“搶東西啊!”
呼啦啦!
人群一陣聳動,只見一個寸頭小子往這邊跑來,懷裡抱著包,後面一個小女孩在拼命叫喊。
嘖!
遊宇猶豫了片刻,還是上前想攔住對方。結果還沒邁步,一個男人蹭的就跳了出來,抬腿一腳,砰,那孫子被蹬倒在地。
丫哎喲哎喲的捂著肚子叫喚,皮包丟出,正掉在自己跟前。
“……”
遊宇怔了怔,撿起包湊過去,卻見到了另一夥人:二男一女,跟自己年紀相仿,還帶著幾名精悍的保鏢,出手的正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