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目通紅,眼睜睜看著一個傢伙把劍奪去,不由死命掙扎。
“你的?哼,全世界都沒幾個人敢說,這劍是自己的!”
孟浩澤拍了拍他的臉,道:“你說你個小孩子哪來這麼多心眼,撿到了老老實實上交不就完了?這是你玩的東西麼?害我們一幫兄弟在這蹲了一個月!帶走!”
…………
古田,臨水宮。
這裡本是一巨大石洞,叫臨水洞,有白蛇吐氣為疫癘之害。一天,一朱衣人仗劍斬蛇,為民除害。鄉人打探來歷,朱衣人說:我是江南下渡陳昌的女兒陳靖姑。
於是閩王封陳靖姑為順懿夫人,並建造府第,賜官女三十六人,食古田縣三百戶。
到了唐天成三年,陳靖姑又帶孕在閩江祈雨,為萬民施降而殉身。這府第便成了祀宮,朝廷加封為“崇福昭惠臨水夫人”,臨水祖庭始於此時。
閩省最主要的道派是閭山派,便是陳靖姑法傳,陳靖姑又是許遜天師的弟子,故尊許遜為法主。
閭山派的法術以強硬兇狠著稱,一出手,基本就是你死我亡,不管對面站的是人是鬼是仙。
而臨水宮的原住持叫黃輝光,已入齊雲道院,現住持則叫程安松。
卻說孟浩澤逮住了吳悠,直接送到了臨水宮。早在明確目標的時候,訊息就已上報道院和政府,所以這邊一行動,相關人等馬上趕來。
此刻,幾人便聚在宮觀的一間密室內,案上就擺著那柄黑色古劍。
白雲生還在天山,道院就派了石雲來,只見他輕輕摩挲著劍身,又探入一道神識在內部遊走,半響才睜開眼。
“石道長,有發現麼?”孟浩澤忙問。
“此劍氣度蒼古,威勢內斂,應是飛走的六柄劍器之一。”
石雲來頓了頓,道:“但並非白師弟的劍訣所用,因為沒有絲毫的冷月肅殺之意。”
“那您看,它是什麼劍訣用的?”孟浩澤問。
“我能否一試?”
“當然,您請!”
說著,幾人退開空間,石雲來拿起古劍,調運靈氣催動。非常意外,無聲無息,無光無澤,黑劍還是黑劍,沉幽幽的彷彿深淵死寂。
他微微皺眉,挽了個起手,接著往前一刺。劍尖帶著劍身迅速刺出,劃出一道直直的平線,空氣泛起柔細的波動,就像一條黑魚鑽進了水中,再然後……
這劍居然消失了!
“啊!”
孟浩澤、黃輝光和程安松三人齊齊驚呼,指著某處虛空,“不見了!”
“並沒有!”
石雲來壓住心中驚訝,靈氣運轉,繼續前刺。
刷!
那條黑魚又像鑽出了水面,再次出現,仍是一柄長劍,似乎剛才的一瞬全是幻覺。
“……”
石雲來收劍,沉思許久,方道:“我似乎覺察到細微的水流之意,還有一種極為奇妙的隱遁感。”
“隱遁感?”
黃輝光一怔,道:“師兄,您是說這劍專為無形遁殺所制?”
“或許吧,有劍無劍訣,我只能體會到這麼多,這劍的威勢還發揮不到萬一”
石雲來嘆了口氣,道:“白師弟得的是《寒月分光訣》,顧居士得的是《赤陽蕩魔決》,江居士收的是青光,應是《碧霄扶搖訣》。不算小的機率,還真的沒碰上……對了,你們打算如何處理?”
“呃,上頭早有吩咐。”
孟浩澤略顯尷尬,道:“如果發生這種情況,務必送至京城,由官方看管。”
“也好,我們任務完成,就先告辭了。”
石雲來神情微妙,拱了拱手,說走就走。黃輝光也對程安松叮囑幾句,快步跟上。
二人出了密室,到了外面庭院,見幾名特異局人員壓著吳悠,正在聽候處理。他本不打算停留,但隨意一瞧,忽然又湊了過去。
“這就是發現古劍的少年?”他問。
“正是,叫吳悠,十五歲,還在上學。我們跟了他好長時間,才敢確定目標。”
“還是個孩子,也沒犯大錯,莫要太苛刻了。”
石雲來點點頭,轉身離開。旁人不以為意,黃輝光對其卻很瞭解,悄聲問:“師兄,那孩子怎麼了?”
“劍仙派留下的古劍,我用起來都頗感費力,你說他一個普通少年會怎樣?”
“我觀他雙目渾濁,神色不定,似乎不甚清醒?”
“不錯,凡人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