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良如此做派,一來性格使然,二來也有擾亂對方心境的意思。海外對天師府傳承的瞭解更甚中原,倒也沒說大話。
“……”
張守陽聽了,仍是面色如水,隨手摸出三張符籙,喝道:“金刀飛剪速來臨,去!”
呼!
法訣一出,三張符籙立時化作三道金色流光,如刀鋒銳匹敵,似剪絞索無雙,散開於三個方位,鎖死了對方全部退路。
這叫金刀飛剪咒,破防能力超強。
“哼!”
張子良冷哼一聲,忽從弟子手中接過七枝柳條,約有一尺來長,葉片細窄,碧綠瑩潤,分作七節,外面裹著黃褐色的表皮,下端有一小截空白,留著手握的地方。
嗯?
他這一動作,在場人都是一愣,捋遍正一派的現存道術,都沒有類似的施展手法。
柳條在符籙派中,通常是驅鬼、辟邪、安神所用,可那些都是用一枝,一口氣祭上七枝的還沒見過。
張金通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這擺明了是海外一脈的獨有道術。老頭也不容易,一把年紀跟著擔驚受怕,眼睛都不敢眨,直盯盯的向場中瞧去。
“一打天清,二打地靈,三打人無路……”
只見張子良腳踏魁罡步,左手捏勾邪回兵指訣,右手揮動柳枝,口中唸咒。
三道金光已經飛到跟前,可就距他兩尺左右,突然停滯不動,反而齊齊震顫,彷彿在害怕什麼東西。
張子良不慌不忙,還在繼續念:“四打鬼無門,五打金自銷,去!”
話音方落,他右手猛地一揚,柳枝就像噴了催化劑般驟然瘋漲,哧溜溜的竄到三米多長,鋼鞭似的對準一道金光,啪的一抽。
“嗤!”
金光被迎面抽中,頓時一顫,凝結不固,竟然化作金星點點,就這麼消散無蹤。
“去!”
“啪!啪!”
張子良接連抽了兩下,剩下的兩道金光沒有抵擋住半分,皆自消散。
“這……”
張守陽第一次露出驚容,這是什麼道法,好生邪門!
他自幼受天師府培養,眼光自是不同,表面看上去,好像是柳條把符咒抽散,實際上,卻是柳條蘊含著一種相生相剋的波動,恰恰克制了符咒。
“我說過,你有什麼招數儘管使來,看我一一破之!”
張子良收回柳枝,一臉的譏諷和不屑。
“金甲力士,大聖令行,急走元蹤,急急如律令攝!”
張守陽並未亂了心神,而是跟沈靖端一樣,也招出一尊金甲力士。
“吼!”
這力士從金光中躍出,威斥怒喝,手持巨大雙鐧,帶著凜冽風聲,呼的當頭砸去。
張子良站立不動,柳枝又揮,“六打靈自散,去!”
“啪!”
柳鞭一甩,空氣一陣劇蕩似爆裂開來,一下就抽在力士頭上。那力士是靈氣虛體,沒有實物,免疫物理攻擊的,結果被抽到金光渙散,活生生的沒了。
“哈哈!”
張子良大笑,氣焰囂張,高聲喝道:“還有什麼招數,使來!”
“……”
張守陽眉頭緊皺,不聲不響的又甩出一道小術,卻是符籙化作一支箭矢樣的火焰,速度極快的向對方射去。
“七打火自滅!”
“啪!”
與前兩次相同,火焰也是一擊即散。
“……”
張守陽的臉色完全沉了下來,果然所料不錯,那七枝柳條竟帶有自行變化,管你出什麼招數,只要實力不是明顯高出一截,對方就會生出剋制之法。
形象點,獨孤九劍的破劍式、破刀式、破掌式有木有?
“你也不用再試探了,我直接告訴你!”
張子良完全一副貓戲老鼠的姿態,道:“這就是《太上呪鬼經》,當然你可能沒聽過,不過不要緊,你今天能死在它手下,也不枉苟活了!”
“《太上呪鬼經》!!!”
場中還沒怎麼著,臺上的張金通先哆嗦了,身子不禁往旁邊一倒。盧元清連忙扶住,問道:“老天師,這道術是什麼來路?”
“這,這……嗚,守陽休矣!休矣!”
張金通太過激動,嗓音哽咽,以至於不能正常答話。
還是茅山派的住持吳松柏冷靜,充分發揮了一個講解型NPC的職能,沉聲道:“正一道術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