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龍虎山。
耗費了將近三個小時,群眾才有序的離開上清鎮。有的被嚇破了膽,急慌慌的趕回家;有的興致盎然,期待著明天決戰;有的對道法悠然嚮往,打算在此常住,恨不能馬上拜師學藝。
大家都在談論比鬥之事,無暇顧及其他,這龍虎山本是大好景點,竟落得無人遊玩。而此刻,卻有二人拾階而上,正是託尼和短髮男。
“你看這兩輪比拼,真要跟我們對上,有幾分把握?”短髮男問。
“東方道術確實詭秘神奇,我們接觸不多,很容易中招。”
託尼也收起笑臉,認真分析道:“我觀第二輪,那倆人的法力波動,跟我們的體系完全不同,硬碰硬的話,還真不知道。”
“不過根據破壞力分析,那麼大的聲勢,僅僅拆掉一座高臺,倒是不足為懼。這種攻擊程度,光是我們教派就有幾人可以達到。”短髮男道。
倆人邊走邊聊,很快就到了山腰的正一觀,這宮觀還是老樣子,冷冷清清,長草荒蕪。
託尼略微打量,奇道:“據說那丹爐就在後面山上,怎麼不派人防護?”
“許是篤定拿不走吧。”短髮男也觀察了一下地勢。
二人不想打草驚蛇,小心繞過正一觀,順著後山小路往上走,不多時就到了丹爐存放的水簾洞。
經過鳳凰山煉丹,天柱山煉丹,這裡已經有了些煙火氣。洞外紮成一個粗糙營地,還搭了三間木屋。
結果二人剛到,就不禁一愣,居然有人捷足先登。
四個古怪男子敲暈了看守的小道士,正準備進洞,聽得聲響,也轉頭一瞧。雙方目光碰撞,火花四射——正是東瀛那幫碎催。
“……”
“……”
一時無言,氣氛緊張又尷尬,對彼此的身份心知肚明。那四人全作遊客裝扮,十足的驢友裝備,這邊倆人更神奇,明明是西方人種,但借用某種法術遮掩,看著跟夏國人無異。
片刻,託尼才指著一位道:“哦,你就是在酒吧外撞到的那個,難怪能找到我們,倒也有點本事。”
四人對視一眼,為首之人上前,問道:“兩位也是檢視丹爐的?”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託尼笑道。
“如果是,我們不便打擾,請二位先行檢視。”
那人明顯貫徹了東瀛對西方大國的優良傳統,嘴上叫爸爸,心裡喊孫子,態度溫良恭儉,實則罵爹罵娘。
“哦?果然有禮貌的很,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都是間諜,操著一口流利的夏國話,還能拽兩句貫口。
“嗨,我們這就離開!”
為首之人點頭,帶著同伴就要下山,結果短髮男腳步一橫,擋住去路。託尼也晃晃悠悠的湊到跟前,抬了抬下巴:“我說讓你們走了麼?”
“你!”
一名小個子非常氣憤,拳頭緊握,領頭的一把按住,不滿道:“閣下還想做什麼?”
“既然碰到了,不妨交流交流,我對你們的陰陽道很感興趣,有什麼秘辛法術可以說說?”
這就擺明找茬了,領頭的臉色陰晴不定,沉聲道:“不要欺人太甚,真當我們怕了你!”
“哈哈哈!”
託尼笑了幾聲,語調一轉,滿滿的優越感與鄙視,道:“世界大變,古法復甦,有能者居之。我不列顛自當領於世界之先,你們區區一個島國,就妄想佔據一席,不自量力!”
“閣下一味逞口舌之快,怕不是……退後!”
領頭的驟然一驚,只來得及提醒一聲,身形便往後飄出。同伴的反應也不慢,齊齊避開。
而就在他們腳尖離地的同時,原本乾燥平整的沙土地面,忽然一陣扭曲,沙石稀釋,泥土溶解,惡臭的黑水湧出……眨眼間,這一塊數米見方的路面,竟成了一小片沼澤。
令人毫不懷疑,一旦陷進其中,就是被吞噬的命運。
領頭的一見對方動手,心知不能善了,雙手合攏,開始連環結印,喝道:“結界,護!”
刷!
身前陡然亮起一圈光暈,散發著幽藍幽藍的光,迅速擴大、合圍,似要形成一個巨大光球。
“哼!”
短髮手腕一翻,掌中就捏了一把紅色粉末,口中唸了一個古舊的片語:“??t gewunigen!”
他將粉末一撒,頓化漫天紅雨,是實非虛,宛如一顆顆堅硬的子彈,鋪天蓋地的砸在還沒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