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修士揮動長劍,如鬼魅飄了過來,還沒等出招,就覺一隻手生生掏進了胸口,直接穿透。
“你,你……”
他瞪大眼珠,帶著難以置信的神情栽倒在地,跟幾個夥伴一樣。
這裡是瑞麗西邊的小城郊外,碎石迸濺,血腥瀰漫,顯然剛經歷了一場戰鬥。陶宇見敵人死光,方戰戰兢兢的蹭過來,握住那隻鐵錘般的大手,情緒異常激動:
“阿輝,多虧了你啊!多虧了你啊!你五次三番救我,我可怎麼報答……從今往後,你我兄弟相稱,有我的一份,必有你的一份!”
他這番做派,五分真五分假,不過是收買人心。
陶輝似乎沒聽出來,仍然笨拙憨直,“啊,沒事,保鏢不就幹這個的麼?”
倆人說著話,另一名屬下在一具屍體身上找了找,翻出一枚玉牌,道:“宇哥,是胡家的人!”
“胡家?”
陶宇一怔,隨即滿臉狠意,“訊息倒快,這麼急就過來搶食,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牙口!”
胡家,是滇南的一方土豪,也做玉石生意,對陶家向來退避三舍。
可就在前不久,鳳凰山來人,在大家眼皮底下拔了商旗。
好傢伙,滇、桂兩省就跟爆炸了一樣。陶家近年欺行霸市,惹了一票仇家,如今靠山倒了,就像一塊肥肉撤去了鐵籠子,四周圍著一圈餓狗。
短短時間,陶家的客戶就大幅流失,各方各處不斷有人搞鬼。現在更甚,居然直接殺人!
“宇哥,我們怎麼辦,總不能一直被搞不還手吧?”那名屬下問。
“還,當然要還!不過目前最重要的,是穩住剩下的客戶群,讓礦區恢復開採,生意照常做。”陶宇還算冷靜。
“那我要不要去真慶觀跑一趟?”屬下問。
真慶觀是滇省古觀,也是道院某位尊長的師門。他的意思,就是要搭上道院這條線,重新找座靠山。
“我既然脫離鳳凰山,就不想讓任何人再壓在我頭上……不用怕,我們是生意人,在商場做事,對手也只有生意人。鳳凰山和道院高高在上,不會將我們放在眼裡,反而會很輕鬆。”
陶宇轉過頭,死死盯著陶輝,道:“阿輝,現在有件事交給你,我陶家能不能在滇西站穩,就靠你了!”
“你說。”
“修士爭鬥,不犯戒律。你去滇南、滇東,給我滅了胡、黃兩家供奉!”
噝!
屬下大驚,胡、黃兩家經營許久,根深蒂固,養的修士也非同小可,他一個人去,真的能行?
陶輝卻像什麼也不瞭解,點點頭:“嗯,我明天就去!”
“好!”
陶宇大喜,拍了拍他的,呃,胸口,道:“我向你保證,事成之後,你就是我的親兄弟,我們闖出個自己的天地來!”
他之前還有些忽悠,此刻動了真情實感。
此人的實力他見識過,強,非常的強。更難得的是,性情純粹,簡單直接。如果真能收為己用,作為心腹也是極好的。
屬下也瞥了陶輝一眼,暗暗吐槽,傻大個,贏了都好說,死了就白死。
陶輝將二人的心理活動摸得門清兒,不由暗自冷哼。
他踏入紅塵數月,呆的時間越長,想法越發生變化。比如這次,鳳凰山來人,他本想幹掉對方,讓陶家背鍋,然後自己撤離。
結果臨時改了主意,好像沒啥意義啊!
他見識紅塵,洞察人心,愈發悟出一個道理:財富和權力就是人間的兩大法寶,利用這兩點,可以做很多很多事情。
與其搞些破壞,讓陶家滅亡,還不如自己經營,積攢實力。
三個月後,陶宅。
與之前不同,陶宇可謂意氣風發,紅光滿面的聽著屬下彙報:“所有的生意已經步入正軌,客戶在逐漸回流,上個月的利潤跟去年同期相差無幾……”
“那幾個門派都去打點了?”
“嗯,一共有三家,保證互不干涉。”
“好,好!”
陶宇點點頭,端著酒杯走到中間,道:“這次有了點小挫折,好在已經過去,誰的功勞最大,想必你們都知道。陶輝跟我時間不長,但實力在那裡擺著,我今天就正式宣佈,以後他就負責招攬、管理、培養修士,各部門都要配合。
我可告訴你們,這是我兄弟,別特麼給我擺資格!”
“是!”
眾人互相看了看,沒有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