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王!”
周揚顫抖著叫出這一聲,在場眾人都瞪大了眼睛,越看越覺得與那神像相似,心中不由生出幾分希翼。
護佑一地的神靈,實力總該勝過那惡鬼吧?
“桀桀!”
男孩見狀,磨著白森森的牙齒怪笑,“你又是哪裡來的東西?”
“本王得奉神職,自應庇護鯉城鄉里,你這惡鬼還不束手就擒!”
青山王暴喝,大槍抖動,攪起一團濃郁的陰氣,連帶著槍頭刷的刺了過去。男孩的身體驟然乾癟,就像一具乾硬硬的骨架,嘴巴張開,咻!
那團陰氣如流雲卷霧,頃刻被吸入口中,跟著右手一搭,啪的攥住槍頭,詭笑道:“什麼青山王,不過如此!”
“哈哈,受死!”
青山王大笑,雙臂一震,一股能量從槍尾瞬間爬至槍尖,整杆大槍似乎變成了一條遊動的黑龍,龍口一張。
男孩面『色』大變,想躲卻被能量牢牢鎖住,眼睜睜看著一顆圓珠從龍口吐出,砰!
肉身瞬間爆開,一團黑氣從頭頂竄出,陰風怒吼,淒厲鬼嚎,驚醒了整座村莊。一家一家接連亮燈,竊議紛紛,又瑟瑟發抖。
“原來是隻刑場鬼,受活剮而死,難怪要無端折磨生人。”
青山王雙目泛紅,一眼瞧出底細,冷哼道:“今日遇到我,算你倒黴!”
游龍騰空而起,呼嘯盤旋,驟地一抽尾,橫罩數十丈。雙方實力差距較大,惡鬼避無可避,正被砸在頭上。
“嗷!”
惡鬼翻騰慘叫,本源重創,大量的陰氣迅速離散,氣團體積銳減,已是奄奄一息。
“念你生前慘死,數百年苦熬不易,便饒你一命。這便跟我回去,做個陰兵鬼卒就是。”
此言一出,眾人齊齊驚悚,先天道人忙道:“這位,這位前輩……鬼怪惡『性』難改,務必除盡啊!”
“是啊,它殺了好幾口人,您不能就這麼放了。”周揚也道。
“哼!”
青山王氣勢一放,嚇得對方屁滾『尿』流,喝道:“就是你要拆廟毀山?”
“不敢不敢!”
周揚嚇得魂都飛了,忙道:“我不是要拆廟毀山,我是仰慕王爺大名,擴建宮觀,為您重塑金身,日日供奉,日日供奉!”
“諒你也不敢,記得今日所言,若有虛假,必找你算賬!”
青山王轉過頭,又對道人道:“惡鬼都是人『逼』的,有本王看著,二位放心。你們是鯉城道士,本王亦是鯉城神靈,免不了多打交道,有麻煩儘管來找我!”
它拍了拍胸脯,忽地放出神念,籠罩整個村莊,“你們也一樣,有冤有仇,儘可來找本王!”
說罷,它帶著惡鬼殘魂,化作烏光遁回廟裡。村裡老少連大氣都不敢出,緊閉門窗,抱團取暖。
“……”
先天道人皺著眉頭,始終覺得不對,這哪像神啊?強盜土匪的氣質還差不多,但說惡意,也沒感受到,總之就像暴發戶一樣,錢多的不知道咋花。
他連連轉動念頭,忽地臉『色』一白,記起自己的過錯。
嚴格講,拆遷這件事,連帶著惡鬼出現,道人有很大責任。先是疏忽輕慢,沒有第一時間發現危險,以及時上報宮觀。後來發生戰鬥,又捨棄幾個凡人不顧,自己逃竄。
他是正式工,犯了這麼大的錯誤,一般會罰酒三杯,再開除一個臨時工了事。
不得了啊!
而那邊,幾人『迷』『迷』糊糊,恍如隔世。周揚強打精神,過來問:“道長,下面怎麼辦?”
“你們隨我回去,做個見證,不是我不盡力,實乃惡鬼太強,不可力敵。”
“是,是……那張家幾口呢?”
“他們早就死了,說不定在我們投宿之前,就被勾去了『性』命。你去知會村委,天亮過來收屍吧。”
“啊?”
周揚苦著臉,一想自己跟不知是人是屍的東西呆了半天,還吃飯喝茶,胃裡就一陣噁心。
“咦,還有個年輕後生呢?”
正此時,先天道人環顧一圈,猛然發現少了個人。
“您說姓顧的那個,那就是個遊客,不打緊,許是嚇跑了。”
“哦……那事不宜遲,雨也停了,天也快亮了,我先帶你們到山霞鎮,再想辦法回鯉城。”道人沒跟那傢伙打過照面,也沒放在心上。
不多時,一院子的人走到乾乾淨淨,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