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年代的審美。顧璵是現代人,當然怎麼好看怎麼來,在他的把控下,融合了唐宋明清的特點,既古拙大氣,又不失精巧細緻。
時間一天天過去,很快,七七四十九日將滿。
顧璵拿起最後一個乾坤袋,裡面裝的正是陰土卵石。卵石中蘊含的能量龐大活躍,令人驚恐,一顆就能抵常人的三魂七魄總和。
正因如此,才能作為主材料。
他掂了掂小小的乾坤袋,神念引導,嘩啦啦碎石如雨,奔湧而出,全沒入光暈之中。
砰!
光暈猛然顫動,就像給篝火堆澆了一大桶汽油,瞬間膨脹數倍,氣息濃烈,七層重樓隨之震顫,彷彿岌岌可危。
顧璵不敢怠慢,連忙煉化融合,將卵石精華一點點的滲入巨鍾之內。
這一煉,又是數日。
光暈愈發稀薄,虛幻般的大鐘卻愈發真實,有了十足的重量感。胚胎穩固,層次分明,整體構造已經完成,但還差了一點。
“……”
顧璵頓了頓,才從袖中取出一物,卻是一隻細瓷小酒盅,老舊磨損,口沿還裂了一道細縫。
他幼年父母雙亡,由爺爺拉扯大。爺爺教他制香,教他明理,養育之恩大過天,是最親最親的親人。
老人故去後,別的遺物沒留下,就剩這隻生前最喜愛的酒盅。原本是一壺兩盅,正兒八經的古董,人道洪流時被搜去,拼了命才藏住一隻。
幾乎每天晚上,爺爺都會先制香,制完香再品上幾口酒,坐在炕頭身子搖晃,十足的享受——這幅畫面,成了他童年最深的記憶。
後來顧璵修道,境界提升飛快,也試過給爺爺招魂,想再見一面。怎奈亡故已久,早就魂飛魄散,轉世做人。
他便將酒盅隨身攜帶,留作念想。
說起來,這物件也沒啥特殊的,只是寄託了一絲神仙的紅塵之念。
“……”
顧璵反覆看著酒盅,暗歎一聲,終究揚手丟擲,隨後自己猛然一顫,彷彿也有一縷玄之又玄的東西,跟著投進了大鐘。
轟!
原本死氣沉沉的巨鍾,就像突然有了生命,褪去三千塵土,煥發出一種玄妙的光彩。彷彿有了靈,有了魂,有了與天地交融的一絲道韻。
“成了?”
“成了?”
“成了!”
底下幾人立時反應過來,蹭蹭蹭飛上第七層,然後齊齊呆滯,盯著眼前的東西一動不動。
鍾高十二丈,最大直徑也有五丈,直攪雲氣,似擎天之柱,光澤灰濛質樸,氣息厚重久遠。
最頂端是鈞釣手,然後是龍頭和蒲牢(龍爪),龍爪有四隻,生根般將大鐘緊緊抓住,作為承重的鐘鈕。
鐘身外壁無縫無隙,渾然天成,自上而下有七匝箍徑,攔腰環束七線寬頻,中有葵狀錘臍,加上多道垂豎徑線,形成塊狀框欄。
在每個框欄裡,則刻著密密麻麻的文字,卻是《食六氣法》和《幻化之術》。
顧璵沒空搭理,袖子一揮,在一方突出的崖石上,立起一座四角攢頂的三層鐘樓。巨鍾飛去,穩穩的掛在樓上。
他又『摸』出一物,粗粗長長,尾帶弧度,頭部略翹,正是敲鐘用的鐘椎。
古人云:“天子乃駕鸞蓋,鏗鯨鍾,清黃道,出紫宮。”
鯨鍾,指鍾椎要做成鯨魚形狀,以利尊貴祥瑞。當然,顧璵這根可是真鯨,搶了小堇堇的一條大魚,生生煉化成鍾椎。
一切擺放齊整,鐘樓屹立在重樓最高處,在任何地方都抬眼可見。
“爸爸,這鐘可以敲了嘛?”
九如蹦蹦躂躂的跑過去,滿是渴望拿下一血。
“還不行,我要閉關調息,七日後再說。”
話落,他消失不見,眾人撇撇嘴,只能按住心中『騷』動。
轉眼七日後。
顧璵召集眾人,神『色』中帶著一絲不確定,道:“鍾雖然煉成,還需一番動作才能敲響。這個法子,任亦昀留下的很模糊,我只揣摩出一個大概。”
他頓了頓,繼續道:“我會元神出竅,帶著寶鍾一絲靈韻,一直向東走。你們留在此地,準備鳴鐘。”
“那我們什麼時候敲啊?”九如道。
“我走出一里,你們敲了,日後便只能聲傳一里。我走出萬里,你們敲了,日後便可聲傳萬里。換句話說,全憑你們自己估量。”
“……”
幾人面面相覷,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