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
翻譯回過神,磕磕巴巴道:“他說,茅山術不過如此。”
“欺人太甚!”
玄空子羞怒成狂,手一拍布囊,就要拼命放大招。結果負責人溜溜跑過來,一把攔住,“兩位大師,兩位大師,聽我一句!”
他態度誠懇,裝的跟真事似的,道:“二位都是受我們邀請,前來降魔驅鬼,從這個角度講,也能叫一聲同伴。我們的目標都是一致的,切磋切磋就好,千萬別傷了和氣。這樣,我馬上帶你們過去,說句實在的,有精力也不能對自己人,對付那些鬼怪才是。”
“哼!”
亞尕不怕玄空子,對夏國的道門勢力卻非常忌憚,既然有人拉架,也不願再打。玄空子的實力本就差一些,人家給臺階,更是借坡下驢。
…………
京城,湯山醫院,呃,附近。
在一間大屋子裡,晁空圖對著一票老少道士,正在開辦抓鬼速成班。
“諸位都是各派的骨幹弟子,實力非凡,對付現在的鬼魂絕不成問題。所以我也不班門弄斧,各有各的路數,各有各的方法,我就講一點,如何將鬼魂逼出人體。鬼魂一旦附身,便與人的生魂相融,有三法可驅……”
他頓了頓,先拈起一張紙龜,道:“紙龜啄鬼術,取符紙剪龜,備水盆、黃紙,黃紙燒融水盆,念驅鬼咒,紙龜入水,可自行爬上其身,將鬼魂啄出。”
接著,他又拿起一盞油燈,道:“燈煙化鬼術,捉一青蛇,將燈草蘸滿蛇血,陰乾。用此草點燈,放於頭部,燒符一張,鬼魂就會被吸入煙中。切記,此術有一弊端,鬼魂化煙,極容易借煙氣遁走,或馬上另行附身,所以見煙氣化形,速殺之!”
最後,他又拎起一個兩端皆空的陶罐,道:“神罐煉鬼術,取一紅布,兜住底口。取生者鮮血數滴,滴入罐中,燒符一張,不停加水。水愈加,罐中如火煉發熱,而底端不漏,說明鬼魂入罐。若是底漏,說明鬼魂遁走。”
晁空圖介紹完畢,道:“這三種方法,我會一一詳解,各有利弊,全看自身掌握。我最為熟練的是紙龜法,便從這個講起……”
他確實毫無保留,傾囊傳授。
這要是在古代,可是是大罪過,輕則逐出山門,重則打死。底下的道士們深知這點,也是愈發欽佩。
很快,晁空圖上完了課程,道:“我與諸位初次相見,更有門派之別,然各派多有同門在齊雲,如此說來,亦為道友。眼下鬼怪現世,正是我輩除魔之際,望共心協力,不負我道門盛世來臨!”
“受教了!”
眾人神色鄭重,齊齊一禮。
“好一番道貌岸然,斗筲之輩!”
此間正是氣氛肅穆,門外卻突然傳來譏諷戲虐之語,眾人頓時不快,未及反應,就見從外面踱進一人。
身材中等,眉目端正,唯獨鼻子帶了點鷹鉤,顯得較為兇戾。此人身穿一件紫色法衣,長及小腿,袖長隨身,上有金絲銀線繡的八卦圖。
晁空圖一瞧這衣裳,就眉頭一挑。
在正一派中,高功穿黃色法衣,紫色法衣只有各派住持可穿,這位估計是,呵呵……
“你就是那位喪家犬?”他拱了拱手,語氣真誠。
“找死!”
一句話,來人就被激怒,大袖一揮便想做法,可自己頓了頓,硬生生忍住,“哼,不必逞口舌之利。我便是張子良,第六十五代天師!”
嗡!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震動。
想那九十多年前,夏國建朝前夕,有兩個堪稱真正的千年世家,都流落海外。一個是衍聖公孔家,一個便是龍虎山張家。
這兩家都去了南洋,各自紮根。
孔家暫且不表,單說張家。當時是第六十三代天師,他在南洋另立天師道,死後由侄子繼承,便為第六十四代。
而張金通受政府扶持,號稱第六十五代天師,於是兩邊嘴炮不休,都說自己是正統。前幾年,海外那位去世,遂由張子良繼任。
從輩分講,張子良還是張守陽的小叔叔。
此人年輕氣盛,適逢天地大變,一心想殺回龍虎山,奪回天師府。他或許有大本事,但論嘴上功夫,遠不及晁空圖。
“第六十五代?哈,彈丸小國,三五手下,你們一向圈地自玩,如今想是心通竅暢,終於回來朝獻了。”
嘿!
張子良到底有些秉性,居然沒發作,問:“你究竟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