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才捨得引進。他忍不住問:“你們成本太高了吧,能掙著錢麼?”
“呵……”
年輕人沒應,笑道:“聽說高師傅精通固態釀法?”
“嗯,有過幾年經驗。”
“那太好了。我們主要釀白酒,原料是米糠,以後您多多費心。”
“只用米糠?那味道可一般啊。”老頭皺眉。
“暫時先這樣,以後還會有別的原料。”
“你是東家,你說的算。”
緊跟著,三人到各屋轉了轉,倉庫、酒窖、臥室、廚房、衛生間等等,一應俱全。尤其庫房裡的米糠和大米,老頭拈出一點搓了搓,心中愈發驚異。
這米好生古怪,到底是什麼酒坊?為毛要建在這種地方?
而逛到最後,年輕人仍挺著一張笑臉,道:“高師傅,如果您滿意的話,我們就把合同簽了。如果您不滿意,之前的那點錢就算辛苦費,我送您回去。”
“……”
高明德抿了抿嘴,終究抵不過現實壓力,咬牙道:“行,我簽了!”
“我也籤!”郭飛道。
“那好,我們的合同很簡單。”
年輕人摸出一紙文書,道:“三年期限,每月兩天假,一切保障福利全有……我們的要求就兩點,一是釀出好酒,二是,你們千萬要保密,不要對外透露。”
說到最後一點,他的表情忽然很詭異,還帶著點神經兮兮的味道。
老頭文化不高,郭飛便把合同翻看了幾遍,奇道:“違約責任方面,你怎麼沒寫?”
“違約責任?嘿嘿,你們最好不要違約……”
年輕人咧開嘴,讓他們簽字蓋章,臨出門又叮囑一句:“記住,一定要保密。”
…………
那傢伙走後,高明德就跟郭飛聊了聊。
郭飛是草河口的,遷移到白城,以前開過酒廠,後來染上賭癮,把積蓄和安置費輸個一乾二淨。現在老婆孩子都跑了,他算是幡然悔悟,重新做人。
他也不清楚啥情況,只知道待遇好,薪酬高,便來試試運氣。
高明德一聽,愈加發愁,吧嗒吧嗒抽了一袋土煙。最後想通了,愁也沒有,反正合約都簽了,那就幹唄。
老頭是行動派,說來就來。
按照一般程式,釀酒之前要備好曲。酒麴分大麴和小曲,大麴用麥,小曲用米。既然原料是米糠,那自然制小曲。
過程很繁瑣,先把米粉碎、過篩,加水拌勻,在曲模中踩成曲坯。然後在曲房內鋪上稻皮,將曲坯運入房中排好。
上面先放一些蘆葦稈,再搭一層曲塊,再放一些盧葦,一共能疊放三層。
到這裡,第一天的工作就算完成。接下來,便是將曲室封閉,溫度會逐漸上升,經過36-37小時,曲坯就能上黴。
然後是晾黴,起潮火,養曲,需要一週左右,曲坯才能正式出房。
高明德身帶病患,主要負責指導,郭飛也有經驗,乾的非常利落。不知不覺,就到了黃昏時分,夕陽殘照,層林盡染。
老頭搬了張藤椅,坐在溪水旁,看著四周風景,忽然覺著有些愜意。
唉,還是釀酒最爽快!餵豬餵雞什麼的,自己壓根就不喜歡。今天的活兒不錯,有信心能製出一批好曲,然後釀出幾鍋好酒。
高明德坐了一會,看看時間,便要約上郭飛一起回家。
他剛站起身,就聽耳邊傳來一句輕輕柔柔的問話,彷彿在虛空中驟然出現:
“咦,您就是釀酒師傅吧?”
“誰?”
老頭激靈一下,瞅了瞅左右,卻不見半個人影,“你是誰?”
“哈,我來給你送草藥的。”那聲音忽變,像有兩個人在講話。
噝!
高明德猛然抬頭,只見屋前那棵十幾米高的樹上,竟然坐著兩個小姑娘。年紀不大,皆是秀美脫俗,像極了兩隻吸收天地精華的山中精怪。
“……”
老頭連牙床都在打顫,一個字都講不出口。
“這個給您!”
就見稍大一點的姑娘摸出個陶罐,隨手一扔,那陶罐平平穩穩的落在地面,連點塵土都沒濺起來。
“裡面有一些草藥,可以加在酒麴裡,您就分開釀。”
老頭見她態度親和,裝起膽子問:“你,你們到底是人是妖?”
“廢話,我當然是人了……哎喲,你別心軟了,咱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