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已經很冷了,街道冷清,在一家小旅館門前,一箇中年女人正不停晃悠,似乎想進去,又不太敢。
老闆觀察她好久了,終於忍不住問:“大姐,你要住宿麼?”
“嗯哪,可我身份證丟了,住不了。”
女人一張嘴,一口地道的大碴子味,還是個關外人。
“你先進來吧,外面太冷,你在我門口轉悠也不是事。”
“哎,謝謝你啊!”
女人一聽,就拎著大包小包,費勁的擠進旅館。二人坐定,她喝了口熱水,才道:“我是烏拉省來的,剛下火車就被偷了,身份證啥的都在裡面。
我那邊下大雪,實在找不著活路了,聽說這邊掙得多,就來看看。哦,我有個親戚在石門,這大半夜的也沒法子過來。”
“是沒法子,那邊淹了,路太難走。”
老闆點了根菸,道:“別說縣裡,連寨子都淹了。不過也沒事,前幾年山裡鬧獸災,那會就把人遷走了。”
“這背井離鄉的能往哪兒去,怪可憐的。”女人目光閃動。
“聽說是安化那邊,不太清楚。”
老闆順嘴一提,接著又打量對方,身材高壯,相貌樸實,不似歹人,便道:“我看這樣吧,你先在這對付一宿,明天再去派出所,看看怎麼處理,跟我來。”
說著,他領著女人往裡走,推開一扇小門,裡面有張單人床,還有幾個大桶,裝著需要換洗的被套枕巾什麼的。
“這不算客房,你就住著,沒身份證也不要緊。”
“哎,真是好人啊!我不能白住,我還有錢!”
女人從大包裡翻出一摞錢,只有一張紅票,其餘都是十塊二十塊的。老闆直接推了回去,“行了行了,不差你這點錢,出門在外的誰還沒個難處。”
“謝謝,謝謝,好人啊!”
女人就這樣住了進去,她關好門,擰了擰身子,自言自語道:“難怪堇堇那麼愛演戲,還挺有意思的。”
她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坐在床上發呆。
聽老闆的意思,是大山鬧異化獸,政府將苗民遷移。安化這個地方她知道,也是少數民族聚集地,許是風俗相似,才做如此安排。
龍秋想了半天,又有些糾結,如果族人都死了,也就算了,那既然沒死,怎麼也得去瞧瞧。
說真的,她對那幫族人沒有好印象。自己十來歲就跟著婆婆學蠱,回到寨子後,面對的就是各種謾罵嘲諷,排斥疏離。即便他們有病患,需要自己醫治時,也不會好聲好語。
倒是不敢動手,因為她是草鬼婆。
只有一個人例外,就是自己的小堂妹,龍棠。她也是聲嚴厲色的,卻跟旁人不同,屬於又厭惡又害怕又憐惜,畢竟幼時一起玩過,這是龍秋心裡僅存的一絲暖意。
“龍棠那時十五歲,現在也二十出頭了,唉……”
小秋抿著嘴,控制自己不再去想,躺床上準備睡覺。
燈一關,一片黑暗,屋子裡透著潮溼發黴的味道,十分不舒服。約莫過了幾分鐘,漆暗中忽然傳來了一陣呻吟。
“啊……啊……哦……”
龍秋睜開眼,神色古怪,不由往隔壁探出神識,卻見一個男人在呼呼大睡,於是往隔壁的隔壁探去,小臉頓時一紅。
一張不大的床上,三個人疊成一團。她本以為是個嬲,仔細一瞧,竟然是個嫐。
因為那男人留著長髮,身材白皙修長,被夾在中間。兩個女子卻一頭短髮,胸部略平,頗為神奇。
三人都忙的厲害,首尾兼顧,一脈相通,興在其中。尤其那個男子,面色潮紅,顯然將登極樂,遨遊太虛,體會生命的大和諧。
“都是壞人!”
龍秋撤回神識,咬著嘴唇,不知怎的突然想起小堇,臉蛋又是一紅。她捂著臉重新躺下,看不到畫面,聲音卻不由自主的飄進靈敏的耳朵。
“法師今天可盡興了?”
“哈哈,你們兩個功夫見漲,伺候的不錯。”
“嘻,那差事辦完,您可得好好獎勵我們哦。”
“放心,那人是豪富之家,我稍施手段,拿個幾千萬不成問題。”
“早聽說您厲害,我們就等著大開眼界了。”
“小意思!我可是家傳的梅山水師,耐不住你們老闆誠意相邀,才接了這趟差事。不過現在不宜聲張,只能委屈委屈,等錢財到手,我帶你們換個好地方。”
“喲,我們都是小女子,您可別說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