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齋?
呸呸!她剛才明明要殺了我!
不過自己被打的好慘啊,七零八落的……真的,真以為要死了。
刷!
小堇躺了好久好久,終於勉強睜開眼,跟之前一樣,又開始嗑藥調息。只是這次的傷太重,她索性直接入靜,一坐便是十幾日。
待經脈稍有氣色時,她運轉的靈氣忽然一頓,似發現了一絲異常。
這是一種感覺,以前從未出現過。
它好像一顆種子,就埋在自己的心裡,腦袋裡,五臟六腑裡,經過這百餘次的交手,千萬次的過招,一次次被打倒在地,遍體鱗傷……而一點點積累起了土壤、養分與陽光。
此刻,種子發芽,含滿了衝動,飢渴,超越和無比的堅定。
這是什麼?
她忽然又想起了一個很古怪的形容:當你快跨過那道門檻時,自然會有一種感覺,就像瓶子裡裝著水,水在往上攀爬,你要做的就是讓它溢位瓶口。
…………
四月份大比,有的提前半年,有的提前三個月,都早早的來到白城。
六萬多修士齊聚一地,即便有鳳凰山的名頭壓著,可時間一久,難免生出摩擦矛盾。道士還好些,遵守戒律,怕的就是那些民間法派和散修。
桀驁難搞啊!
顧璵在沙裡寨看到的那一幕,只是其中一個小小的縮影。
人不能太閒,閒了容易出事。所以他乾脆挑明,設擂立臺,你們有恩怨可以解決,但得照我的規矩來。
這個規矩就是鬥法。
這跟打架不一樣,打架不限手段,不論生死,鬥法卻講究一個“破”字。
就像當年龍虎山斗法,部分人予以詬病,其實是正兒八經的程式。
我倒了杯茶,你明知裡面有貓膩,也得喝下去。喝了沒事,說明你破了我的法,我認輸。喝下去死了,只怪你本事不濟。
不存在什麼智商問題。
沙裡寨的擂臺也相似,當然場面要和諧許多。一個施法,一個破解,你沒破了,中毒受傷了,我特麼還得救你——因為鳳凰山有令,不許傷人害命。
雙方覺得不太爽快,但好歹發洩了火氣,平時能安分一些。
真正飽眼福的是廣大群眾,白城周邊五城十二鎮,多少人口呢,就沙裡寨一個擂臺。每次有人鬥法,老百姓呼朋喚友,興高采烈,自帶乾糧,就跟九十年代看春晚一樣。
幾波下來,居然成了白城一景,沙裡寨也趁機名揚天下了一把。
四月初,鳳凰山。
北麓莊園內,顧璵、龍秋、盧元清等人齊聚一堂,老顧摸出一枚玉簡,施法調出裡面的地圖。
眾人閉上眼睛,用神識探觸連通,一張龐大的,高畫質的,3D立體影象就浮現在他們的識海里。
這張圖從北到南,呈狹長狀,左邊有一小條陸地,標明著一些沿海城市。右邊大片大片,滿是藍汪汪的海洋,海洋又被一個個紅色的地標占滿。
冷眼一瞧,還以為是現代軍事地圖。
“不枉我們前期做了這麼多準備,此事若能圓滿,不,只要有五成效果,便是功在當下利在千秋。”石運來嘆道。
“我倒是擔心了,鋪開這麼大攤子,如何保證比賽有序進行?我們的人手可不多。”張無夢道。
“自然是分階段的,除了我們,軍方亦會派人協助。”盧元清道。
“軍方?”
眾人略感彆扭,不過想想也是,這種活動必須得有政府接應。
大家又討論了幾項事宜,跟政府方面溝通完畢,那邊也是熱血沸騰,表示全力配合。於是乎,在顧璵和盧元清兩位領袖的首肯下,終於釋出了聯合大比的具體環節。
天柱山,道院。
何禾等人剛坐上大巴車,106個後天弟子,加上雜務、外門等等,共近千人。車輛排成了長龍,趕赴機場。
他們沒有提前去,畢竟是道院,犯不著跌份。
這些孩子的狀態也非常輕鬆,參加大比不為先天,只為歷練——以他們的資質和資源,先天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何禾便抱著這種心態,宛如中學生春遊般,正跟徐子瑛閒聊說笑。
“快看手機,比賽內容公佈了!”
車輛不緊不慢的開著,忽有個人大聲叫道。
何禾一愣,徐子瑛已經摸出了手機,刷開頁面。她只掃了一眼,就神色微妙,“這跟預想的完全不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