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邊,龍秋捂著嘴偷樂,也蹦蹦跳跳的上了碧屏峰,輕巧的掛上招牌,同樣有三個大字:玄天殿!
老實說,給兩脈道統取名字,著實費了好大的勁。
幾人都是取名肌無力,想了半天,倒先把宗派的想法改了。因為一個山頭分兩宗,感覺不是一家的,所以改宗為殿,以殿作為字尾。
跟著又開動腦筋,整整掰扯了兩天,否定了無數提案。
比如鳳、凰,雖說顧璵和小齋是一男一女,但弟子是混雜的,不太合適。
再比如什麼劍、氣;雷、氣;雷、劍等等,都太過直白。
還有什麼玉琴、上清,拜託,這是道祖稱諱,受不起。
最後還是小堇出類拔萃,取“真武玄天蕩魔”之意,一個叫玄天殿;取“九天應元雷法普化”之意,一個叫應元殿。
小齋遠端遙控,當即拍板。
弗洛伊德說過,有人的地方就有水逆,有水逆的地方就有撕逼。鳳凰山二殿一分,本是和和睦睦的六百弟子,無形中就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宿舍重新分配,課程調整,任務調整,小團體大團體更加明確,小競爭大競爭也瞬間抬到了明面。
晨,薄霧。
玄天殿高兩層,殿前有塊空地。以前這裡是箭眼峰的休息處,有小販在此售賣商品,殿裡供著薛仁貴的神像(據傳薛仁貴一箭射穿石峰,故取名箭眼。)
如今重新修整,鋪成青石廣場,一層設了若干桌案,二層還有床榻、靜室,作為龍秋的常住地。
那3人到來時,見地上齊整整的擺著蒲團,便按序而坐。
顧璵有令:後天境界時,不分內門外門,不以修為高下論輩分。像鄭開心,他修為最高,但年齡最小,還是小師弟。
真要有人升上先天,那才能讓全體弟子稱呼一聲,大師兄/姐!
“咦,你們來的真早!”
眾人等了片刻,就見青光落地,化作一清麗柔婉,仙姿飄飄的女子,正是龍秋。
鄭開心仗著關係近,小孩子也想顯唄顯唄,搶先道:“秋姐姐,今天第一次上課,當然要早點到”
嘎!
他小身板一抖,本以為會收到一個回應,誰想對方極為平淡的掃了一眼,並未搭話。鄭開心極為難堪,心知犯了錯誤,乖乖的縮身坐好。
而再看小秋,平日像水一樣溫潤剔透,此刻端坐殿前,卻散發出一股莫大的威壓,凜然不可輕犯。
全場瞬間嚴肅,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你們留下,便是鳳凰山的正式弟子;你們入玄天,便是我的正式弟子。我們雖不像道院那般重禮尊序,然禮不可廢,規矩要守!”
“”
眾人心中一顫,沉默了幾秒鐘,紛紛起身,然後跪伏在地,誠心道,“弟子拜見師父!”
“好!”
龍秋袖子一揮,輕輕柔柔的托起眾人,笑道:“你們拜我為師,我必定好生教導,我自身修道不過五六年,若有紕漏不足之處,你們儘可提出,不必顧慮。
你們皆是後天,以夯固基礎為重。我一講道法,二講符咒,三講劍道,四講五行陰陽,五講煉器煉丹,每天一門,每五天為一節,每三月一小考,每半年一大考。至於外功拳腳,你們照例跟水堯請教。”
“師父!”
待她說完,曾可兒忽然開口,問:“倘若成績不合格,會有處罰麼?”
“所謂考試,是讓你們清晰的認識到與別人的差距。我不會給你們任何處罰,誰優秀,誰不優秀,誰奮發努力,誰自暴自棄,都掌握在你們手裡。”
龍秋小臉一正,氣度自現,還真有個師尊的樣子。
她訓完了話,又道:“今日第一課,不講其他,只講何為氣?何為法?任何法術都是氣的變化,以及對氣的運用,此乃根本。而根據氣的性質不同,才衍生了萬千道法,最普通的如五行之氣噗!”
細長的指尖一點,火焰憑空生出,在空中停留了片刻,赤色慢慢轉淡,變成了水團。
水團汩汩的滾了兩下,嘩啦灑落在地,一小塊土壤緩緩升高,拱起青石,而從土壤之中,竟長出一株碧草。
龍秋五指張開,五道細弱金光閃過,草莖割分碎屑,被風吹散。
她的基礎極為紮實,在五行道術上又下過苦功,施展如信手拈來,渾然天成。
眾人看的眼花繚亂,驚歎連連,又想到自己以後也有這般本事,更是心潮澎湃,情難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