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老顧趕到時,被慘烈的現場嚇了一跳。
血腥瀰漫,碎肉迸濺,一條巨大的蛟龍斷成三截,像三根渾圓粗壯的石頭樁子浮浮沉沉。外圍是各種各樣的水怪,自己的女朋友就坐在中間,正閉目調息。
別的隊伍都有夥伴,就他們倆是單刷。老顧是人仙,綽綽有餘,小齋縱然強悍無比,但境界是硬性差距。
所以他先來這裡。
顧璵輕輕的落在水面上,水怪一鬨而散,他伸手抵住小齋後背,送過一道靈氣,助其催化藥性,導引疏通。
不多時,小齋睜開眼睛,面部添了幾分氣色,道:“你那邊怎麼樣?”
“兩條,一條捉了,一條殺了。”
顧璵扶她起身,道:“都是蛇蛟,威能不弱,費了半天功夫。”
“我這條是虎蛟,有九丈長,也費了一番手腳。”
“九丈長?你碰到的可能是最厲害的一條,難為你了。”
他略微驚訝,打量著三截斷身,委婉道:“你怕是招招硬拼,從沒退後唉,總要講些技巧,也不至於傷到這個地步。”
“那多沒勁啊!”
小齋從儲物袋中取出一件寬大的斗篷,往身上一披,遮住了破爛血衣,滿足又暢快的嘆了一聲:“總算打爽了!”
“”
顧璵搖搖頭,不再言語,見那蛟屍破損嚴重,索性一抓,將剩下的精華部分收了起來。緊跟著,他抱起小齋,化作一道金光遠去。
二人剛走,那些水怪又呼啦啦的湊近,爭搶著去吃那殘蛟血肉。
吳山之前說過,先天單獨對上一條,勝之極難,四五人一隊,才算有些希望。他算比較客觀的,但還是低估了這幫人。
經過數年磨練,無論是道院還是鳳凰山,不知不覺中都在成長。
蛟龍雖強,有靈智,但玩算計搞策略,到底比不上人。何況修士手段多樣,硬碰硬不行,我還有陣法,有符籙,有法器軟磨硬泡之下,終是疲蟲一條。
就在這種由生疏到熟練,由忐忑到輕鬆的節奏中,原以為天大的麻煩,已經變成了集體狩獵活動。
每殺掉一條,雨勢就收斂幾分,在第四天的時候,終於明顯減弱,慢慢轉成了小雨。
洞庭湖周邊的城市全被淹沒,水域面積擴張了三分之二。這裡要清楚,這個面積僅是洞庭湖,如果加上少許擴張的湘、資、沅、澧四水和長江四口,此處已經連成了一片令人髮指的廣闊水域。
它就像一座新的座標,不管怎麼不情願,都牢牢的插在了湘、鄂中間,煙波浩渺,千里無人煙。
到第五天時,小雨也止住了,天光轉晴。三方又聚在岳陽樓上,簡單分配了一下戰利品。
顧璵幹掉了兩條,無傷;小齋幹掉了一條,重傷;龍秋、小堇幹掉了一條,各受輕傷。
張守陽隊伍幹掉了一條,晁空圖、莫浩峰輕傷。
白雲生隊伍幹掉了一條,白雲生重傷。
盧元清隊伍幹掉了一條,石雲來重傷。
共七條幼蛟,有四條蛇蛟,兩條虎蛟,一條雲蛟,其中有一條蛇蛟活捉。意見達成的很快,政府拿一條完整的蛟屍,鳳凰山四條,道院兩條。
這群人聚的突然,散的也突然。
顧璵臨走時,跟吳山的虛影對視一眼,盡在不言中——在此之前,他給了對方一些活蛟精血。
閭山道術神鬼莫測,吳山肯定有自己的打算。他並不十分在意,因為對方是聰明人,甭管做什麼,都不會招惹到鳳凰山。
鳳凰山,前山廣場。
這裡是主要的人群往來地,任何時候都熱鬧非凡,但今天格外安靜。大家都輕手輕腳的邁著步子,眼睛不自覺的往那邊瞟。
顧璵就站在廣場上,打量著此處環境:正前方是山路,山路左側河水,上面有水榭。右側是山體,橫向連綿起伏,厚度卻不夠,往上爬一截就突然往下,凹陷出一處谷地。
他看了半天,似有思量,傳聲道:“你們快些散去,不要靠近!”
“誰?誰在說話?”
“怎麼回事?”
眾人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急慌慌的躲到各種遮擋後面,暗中觀察。
只聽轟隆隆作響,前山搖晃,山壁上的土石植被像被橡皮擦擦掉,莫名缺了一大塊。緊跟著,這缺口越來越大,越來越深,最後與谷地相通,並連線了左側河水。
又有大量的泥土石塊飛到半空,加固原有山路,同時河水流動,注入右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