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都是大方向,省略了很多所謂的細節。顧璵也拿著一份資料,搭眼一掃,好傢伙!從氣溫驟降起,一直到現在,光因嚴寒導致猝死的,或者生生凍死的,全國就有十幾萬!
“事情發生的很突然,我們沒有任何頭緒,請你們來,是這件事比我們想象的更嚴重。”
老者撐著疲憊的身體,揮手示意。只見前面緩緩落下一方螢幕,畫面亮起,訊號接通,一個大鬍子忽然映在上面,操著一口地道的高盧語:
“哦,顧先生,好久不見!”
嗯?
顧璵一怔,居然是在波恩見過的那位魔法師,埃內斯。他與那時相比,氣勢明顯不同,不曉得魔法師如何劃分境界,非要套用的話,應該是夏國的先天境,還是非常吊的那一波。
這會可沒有語言通曉術,好在有翻譯,他聽得對方問候,笑道:“怎麼是你?歐洲也有動靜麼?”
“這位陌生的道長,初次見面!”
埃內斯還是那個元氣老年人,先衝盧元清擺擺手,然後才道:“是的,歐洲簡直掀翻了天。一幫人在街上游行抗議,一幫人在國會門口靜坐抗議,一幫人在家裡絕食抗議。我搞不懂他們有什麼好抗議的,天氣糟糕又不是我們搞的。
好了好了,我又跑題了!”
埃內斯咳嗽兩聲,繼續道:“大概在12月21號,我正在做一項魔法實驗,原本乖巧的火元素忽然劇烈震動,搞砸了我一桌子的珍貴材料。
然後艾哈德那個老傢伙馬上找到我,說了類似情況。瑪麗安和科恩也與我聯絡,後來據我們聯合調查,全歐洲都處於這種莫名其妙的環境中。
元素變得極不穩定,連最小的魔法實驗都無法完成。簡單描述的話,就元素波動的劇烈程度而言,歐洲應該是以前的兩倍,大洋洲是一倍,美洲和非洲也是兩倍。”
“沒有具體發現麼?”顧璵奇道。
“我們當然想有所斬獲,可惜沒有。”埃內斯的大鬍子一顫一顫,配上他的表情,顯得非常滑稽。
雙方進行了簡短的資訊交換,畫面就已切掉。
老者看看二人,道:“他講的,與我們的調查多數符合。也就是說,氣候變冷,靈氣波動這件事,不是一國一地,而是全球統一的。”
“……”
顧璵和盧元清齊齊沉默,不曉得如何接話,因為真的非常突然,搞不清半點邏輯。
“你還記不記得,自己之前說過,靈氣會在一兩年內完全平穩,但會有一個猛烈的爆發期?”老者又問。
“嗯,我是說過……”
顧璵頓了頓,問:“您是這樣想的?”
“如今的關鍵是,不是我怎麼想,而是我們必須這樣想。”
老者嘆了口氣,道:“我們必須要儘快拿出一個解釋,其他國家也是,不然平復不了群眾的情緒。”
“辛辛苦苦捱了六年,從異獸遍地,背井離鄉,到建設家園,重新開始。老百姓正在往好的方面轉變,結果來這麼一遭,彷彿一切辛苦付之東流。”
一名下屬搖搖頭,補充道:“這種情緒如果不能很好的疏導,一旦集中釋放出來,是非常可怕的。”
“所以你們想用這個做理由?”
顧璵不太贊同,道:“確實有這種可能性,環境在完全平穩前的最後瘋狂,但我不敢保證它的正確率。”
“沒關係,我們也是慢慢滲透,以安撫情緒為先。具體等這個冬天過去,甚至等明年的夏天到來,再看看氣候究竟會如何。說不定真像你講的,這是最後的瘋狂呢?”
“那好,我會知會道門上下,管束訊息,不要隨便透露。”
盧元清立即理解了其中的涵義,就是跟著輿論方向走,起碼不要唱反調。
“……”
顧璵沉默片刻,也點頭應允。
畢竟這種時候,真要鬧出什麼騷亂,對誰都沒好處。其實他總覺得不太對,肯定還有別的隱情,可惜自己一頭霧水,毫無線索。
…………
所謂的仙元歷六年,就在一片人心惶惶中度過,轉眼迎來了第七個年頭。
元旦過後,氣候愈發冷了,每天都有凍死人的事情發生。一部分是無家可歸的流浪者、孤寡老人、留守兒童等等;一部分是身患病症,一時不注意猝死的患者。
人說多難興邦,但這個難,是要有界限的。超過了人能承受的極限,那不是興邦,是亡國。
各國為了應付這個突如其來的寒冬,可謂絞盡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