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迷茫,小院寂靜,這倆人就像虛空飛渡般的躍過高牆,翩然落地。一男一女,皆是氣度非凡,形姿絕秀。
“姐姐,姐夫!”
小堇一瞧來人,瞬間精神滿滿,顛顛的跑過去撒歡。結果剛走幾步,就被姐姐一眼釘住,激靈靈的渾身一抖。
完了,老姐生氣了!
她頓時打蔫,溜溜的躲到龍秋身後裝成狗。
“哥哥,你們怎麼來了?”
龍秋小手一揮,就把針蠱收回,那人躺在地上已經疼昏了過去。她還有點奇怪,之前只彙報了一下地址,沒想到居然跟過來了。
“看你們搞的這樣子,不來行麼?這裡怎麼回事?”顧璵沒好氣的回了句。
“呃……”
小秋也有點打怵,儘量簡潔的描述了一遍。
得!那丫頭果然是個惹禍精。
顧璵嘆了口氣,看看四周,目光落到李道魚身上,進前拱手:“老先生,幸會幸會。”
“你是什麼人?”
李道魚只覺眼前光華蘊藉,堪為平生所見第一人,不由心中劇顫,嘴上強自問詢。
“我姓顧,顧璵,不知您是何門何派?”
“撲通!”
他還沒答話,薛釗和陳昱就像軟了筋一樣,一個兩個的跌坐在地,驚叫道:“你就是,你就是……”
“你們知道我?”顧璵奇怪。
“我,我……”
薛釗面色慘白,喘著粗氣,略肥的臉上滿是大顆的汗珠子。他當然曉得一些情報,但這二位應該在百里之外的鳳凰山啊,為毛會出現在盛天?
而他又一轉念,小堇的那聲稱呼……媽賣批!剎時間,他苦逼的只剩下三個字。原來不是家族對手,竟是長公主體(hu)察(zuo)民(fei)情(wei)。
顧璵見他情緒不穩,也沒在意,繼續問道:“老先生,您可是道門中人?”
“哼,我沒必要告訴你!”
李道魚目光躲閃,語作迴避,或者說,他壓根就不敢答。在世俗人面前,還能搬出無極老祖做幌子,可人家明顯是同道,指不定就知曉內情。
誒!
顧璵頓覺古怪,這本是小姨子沒事找事,他也不是蠻橫之人,還想著化解干戈。結果這一瞧,倒是有些牽扯了。
小齋就特乾脆,湊到旁邊一把拎起陳昱,問:“你是他徒弟?”
“算,算是。”
“那你應該知道了?”
“我們,我們也不太清楚……”
跟兩位煞星相比,老神仙還算個蛋啊?陳昱舌頭都打捲了,結結巴巴的把李道魚賣一干淨:“他只說是家傳,祖父拜了個師父,平時也沒教什麼,就讓我們打坐,聽他念經……”
“念什麼經?”
“無極,無極老祖什麼的。”
“無極老祖?好像在哪兒聽過……”
小齋思索片刻,隨即恍然,轉頭笑道:“原來你們還有傳承。”
她果然知道!
此言一出,李道魚便心知不妙,人也果斷,拔腿就奔向後院高牆。這院子雖然偏僻,周圍還是有居民區的,只要趁著夜色一鑽,便可藉機遁走。
他速度頗快,完全不似五十多歲的年紀,結果剛跑了幾步,就聽背後清風拂來。
噝!
他全身肌肉驟然一緊,下意識的踏了幾步,強行往左邊一擰,以一種詭異的姿勢堪堪避過。
“咦?茅山罡步?”
顧璵一抓失手,輕呼道:“你這明明是茅山術,為何不認?”
“與你無關!”
李道魚神色大變,青筋迸出,竟是有些猙獰。他運起十分力氣,回頭劈出一掌,腳下連踩罡步,繼續奔向高牆。
顧璵托住對方手腕,右手像蛇一樣順著腕部一轉,再用勁一吐。
“噔噔噔!”
李道魚被氣勁一推,重心頓失,弓腰拐腿的往前連蹌,撲通一聲摔入花壇。
正值盛夏,那花花草草生的頗為繁密,外有灌木圍攏,足有一米來高。這人跌了進去,就被灌木掩蓋,不見蹤影。
顧璵方要上前,忽聽裡面砰地一聲,平地湧出了大片雲煙。這雲煙如同吹氣一般,越擴越散,籠罩了小半個後院。
而緊跟著,從雲煙裡又傳來一聲虎嘯:
“吼!”
只見一隻碩大的金虎躍出花叢,張開血盆大口,威勢凜凜,似要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