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初祖張道陵,以及兩位高徒王長、趙升。
“眾位先在此歇息,我家主持正在宮內佈置,晚些才能回來。”
郝洪慶將大家引進客房,一一解釋,方才退下。
明天才正式舉行傳度法會,他們來的比較早,人還不多。張妙賢進了客舍,就把門一關,一副生人勿近的德行。
譚崇岱則稍作休整,左右無事,又找那王若虛說話。而聊了一會,院中就慢慢熱鬧起來,各派掌門陸續抵達,又相互拜會。
說實在的,這幫人平時根本見不著面,難得有大型活動聚集,必然要聯絡一番。
由此便看出不同的層次了,像清微派、淨明派這些大門派,亮相自是威風。光隨行弟子就有五人以上,主持也被眾星拱月,溜鬚拍馬,諂媚奉承,竟比俗世更溜。
而像寶田派,鐵冠派這等小門戶,簡直無人問津,要麼抱團取暖,要麼各不理睬。
一晃就到了晚上,張金通意外的沒露面,不過眾人也不在意,參加法會本就是個由頭,真正目的,是想看看龍虎山賣的什麼藥。
次日,晨。
譚崇岱換了一身藍色的得羅,吃過早飯,便與眾人一起前往上清宮。得羅是一種道袍,與日常大褂相似,只是袖子更加寬大,是參加活動時才會穿的禮服。
本次參加傳度的共有72位居士,早在大殿前等候,嗡嗡嗡的低聲私語。另有不少旅遊團,專程帶著遊客來觀禮,在旁邊咔咔拍照。甚至有媒體記者,架著攝像機在拍攝。
眾人見怪不怪,傳度法會早就失去了莊嚴性,變得商業且娛樂化。
這幫人在天師道弟子的指引下,進到傳度殿,裡面空間極為寬敞,正**著張道陵像,三面圍著木柵欄,後面有觀禮席位。
不多時,現場響起了道教音樂,然後三師進。一穿黃,一穿綠,一穿紫,穿紫色法衣的正是張金通。此人六十來歲,身量不高面色枯黃,沒有半點大德相貌,倒似多勞鬱結,命不長久。
所謂傳度,就是師尊向弟子傳授度世道法,所以弟子要禮拜三師(監度師、傳度師、保舉師)。
這三個職位,通常由宮觀的高功道士擔任,而這次,張金通不知出於什麼想法,竟親自擔任了傳度師。
只見三人懷抱如意,先拜了拜道祖,眾居士拿著笏板進殿,再拜三師。
至此,法會正式開始。那三人在前,弟子在後整齊排列,齊齊跪拜,參神謁社。
傳度大概要經過三道程式,說戒、發誓願、發度牒。一時間,殿內誦經聲聲,氣氛端肅。各派掌門在旁邊瞧著,表情鄭重,心裡各異。
約莫一個小時後,張金通向眾居士頒發度牒,法會結束。趁他們到外面合影的功夫,又有弟子過來,引著眾人轉到後院的一間屋子。
這裡的風格就不一樣了,滿是現代化的裝置,最裡面有間會議室,橢圓形的長桌,還有偌大的顯示屏。
走在最前面的是張妙賢,他剛要往裡進,卻被守門弟子攔住,道:“請您出示名帖。”
“你不認得我?”他奇道。
“請您出示名帖!”那弟子重複了一遍。
“之前已經登記備冊,怎麼還要名帖?”
“這次會議非常重要,不得疏忽,請您見諒。”
“你……”
張妙賢頓時來氣,這本是他的地盤,硬生生被擠到了萬壽宮,誰特麼能痛快?他這次過來就不太順溜,此刻一瞧,還以為是刻意刁難。
“好,那我走便是!”
他修行本就不到家,否則也不會頭腦發熱去牽涉政治,當即冷哼一聲,甩袖轉身。
“請您出示名帖!”
那弟子不以為意,直接對第二位道。
“哦,稍等。”
這人六十多歲,非常好說話,笑著摸出請柬和道士證。那弟子看後,忽然提高音量:“上清茅山派吳松柏道長到!”
嗯?
吳松柏一怔,這未免太正式了吧?他不及細想,邁步進屋,找了把椅子一坐。
跟著是第三位,八十多歲的老人,弟子仍道:“正一清微派薛明心道長到!”
老頭也進去,挨著吳松柏坐下,倆人對視一眼,都覺古怪。以前開會都有名牌,有茶水,有會場服務生,還有攝影攝像。這次屁都沒有,素淨得可以。
“靈寶派李靜修道長到!”
“神霄穹窿山派譚崇岱道長到!”
“清微正乙派徐陽升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