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草場生娃娃……嗯,是有這件事情。”
第二天,在老者的屋子裡,他抽了一口泛黃嗆人的土煙,緩緩道:“好像在十幾年前了,不過不是我們村子裡的,是那邊的泉水村。”
“泉水村?離這有多遠?”顧璵問。
“騎著摩托車,要三十分鐘吧,我可以送你們去。”西日阿洪道。
“那就太謝謝了!”
“你們救了我,我沒什麼好報答的。”小夥子憨憨一笑。
此時,老者也站起身,從托盤裡拿起兩隻吊墜,繫著兩顆彎彎的狼牙。顏色微黃,牙根中空,側稜明顯,內側邊有道血槽,長度在4厘米左右,平滑完整。
一隻狼有四顆犬齒,上面的兩顆較為珍貴,狼牙從嘴裡拔出來後,很容易生出裂紋。所以能找到沒有裂紋,又在3厘米以上的狼牙,那妥妥是珍品。
“我活了這麼久了,很少見過這麼好的牙,你們都是受雪山神保佑的,祝你們平安!”
老者把吊墜遞過去,上面已經串好了繩子,一紅一黑。紅的給小齋,黑的給顧璵,都有點愛不釋手。
隨後,倆人拜別村民,又坐上那輛破摩托車,顛顛去了泉水村。
兩個村莊的風貌非常相近,只是水磨溝的人口要多一丟丟。西日阿洪自告奮勇的當嚮導,帶著他們進去,拽住一個大媽問:“瓊阿帕,我們來找個人。”
“你們要找誰?”
“就是,就是在牧場生娃娃的那個……”
他還沒說完,大媽就恍然道:“哦,是阿依古麗,她家在那裡。”
“謝謝瓊阿帕!”
這些人的名字都是民族語言直譯的,多指代天地日月,樹木花草,甚至黃金珠寶等等。像西日阿洪,就是獅子的意思,阿依古麗則是月亮花。
走了幾步,仨人就到了一座院子前,見一個三十多歲的粗壯女人正在裡面幹活。西日阿洪喊道:“阿恰,我是水磨溝的,有兩位客人要找你。”
他們說話都直來直去,感覺硬梆梆的,阿依古麗也如此,晃晃悠悠的過來:“你們找我什麼事?”
“呃……”
倆人有點不適應這種交流,道:“不好意思,我們能進去說麼?”
“可以。”
說著幾人進屋,屁股坐定,顧璵問:“我們想打聽個人,就是幫您接生的那位,您還記得麼?”
“當然記得,你們找他做什麼?”
“他是我的朋友,失蹤很多年了,好容易才得到一些訊息,就過來看看。”
“哦,其實他的名字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姓司馬,後來也來過兩次,還給了艾爾肯一個護身符。艾爾肯!”
她招過一隻捲毛小男孩,指著脖子上的墜子道:“就是這個。”
倆人仔細一瞧,卻是一塊青色的圓形玉佩,正面畫著陰陽魚,上下左右各有繁體字,合起來為:斬妖、治邪。
背面則是一個道門諱字,翻譯過來就是:雷。
好傢伙!
小齋又驚又喜,很明顯,那位必是天山派的傳人。顧璵卻只有驚訝,因為那玉佩波動著一股非常熟悉的氣息,正是靈氣。
這就奇怪了,他早就探查了達康市,此處的濃度是零啊!按自己的經驗,節點與輻射的理論絕對正確,但玉佩的靈氣從哪兒來的?
倆人各有心思,皆自恍惚,片刻,小齋才問:“您知道他住哪兒麼?”
“不清楚,應該住在山裡。”
“您再想想,沒有一點印象麼?”
“他住在山裡……哦,他說那個地方很漂亮,是雪山裡的綠谷。”
“那位置呢?有大概方向麼?”
“好像,好像在博格達峰的東南方。”
“他最後一次來是什麼時候?”
“七年前吧,已經很久沒見到了。”
這女人也說不明白,只是含含糊糊,他們又問了半天,實在沒有更多的資訊。
從她家裡出來,倆人神色鬱郁,顧璵愁道:“沒辦法,只能進山了。”
“我們最壞的打算總能實現,最好的打算從沒有過。”小齋搖了搖頭。
“你們瘋了麼?”
西日阿洪一聽,頓時炸了毛,叫道:“冬天沒人敢進山的!裡面都是飢餓的熊,狼群,還有豹子,還有恐怖的雪崩!!!你們沒有食物和方向,根本回不來!”
“你給我們當嚮導,不就有了麼?”顧璵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