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露了這一手,眾人皆驚。那花盆頗重,直戳戳的掉下來更是防不勝防,誰知他輕飄飄的一甩袍袖,花盆竟然又飛了上去。
免遭爆頭的賀天顧不上害怕,只作目瞪口呆狀。賀尊和李巖神色動容,他們看的清清楚楚,這可不是什麼魔術雜耍,實打實的真本事。
“哎呀!”
王耀最誇張,他對老道本就信服,這下愈發篤定,連稱呼都改了:“老神仙,您剛才那招是……”
“內氣功夫而已……”
老道不願多談,過庭院,至門口,遂停步道:“各位不用送了,請回吧。”
“那好,改天我們再去拜訪。您要是有什麼要求,我們也一定照辦。”
幾人又客氣了幾句,方自上車,直奔市內的太清宮。
賀尊抹身回屋,先把那個冒失的保姆噴了一頓,然後叫過賀天,道:“你也看到了,人家有真能耐,你給我好好配合,別特麼耍性子!”
“知道了,不就是找人麼?”
賀天歪在沙發上,嘴上不以為意,心裡卻極其重視,道:“那天來的都有嫌疑,你挨個查就行了。”
“放你孃的屁!”
賀尊隨口就罵了一句,訓道:“你當我們家是什麼?這次已經動用了不少關係,再折騰下去,就有人不順眼了……老韓!”
他喚手下取來一份資料,甩過去道:“自己看!”
賀天拿起一瞧,裡面是幾頁名單,都是沉香展當天的邀請嘉賓。近一半人標上了印記,就是有過接觸的意思。
“老王,胡胖子,老陳……這些不用想,肯定碰著過。”
他先念了幾個關係不錯的,接著道:“唐正,張磊,湯惠,肖山……這些也握過手。”
老實講,沉香展的人大多認識,認識就得寒暄。但賀天囂張慣了,不知道啥原因就看你不爽,所以自己也沒譜。
確定了十幾人,跟著往下掃:“曾月薇……”
嘖!
他攥了下拳頭,提起這女人就特複雜,既遺憾在萎掉之前沒有弄上床,又有些惱羞成怒,氣急敗壞。
“那天她跟我在一起的時間最久……”
賀天撂下一句,又掃向末尾的三個名字,皺眉道:“江小齋?泮盼?這倆沒印象……顧璵,艹!”
丫一摔檔案,叫道:“上回算這小子命大,我非弄死他不可!”
“你給我消停點,現在正事要緊!”
賀尊很不喜歡兒子這副性格,但沒辦法,誰讓是自己親生的呢?他撿起檔案,問:“這三個人有沒有身體接觸?”
“好像沒有。”
“好像?”
“確實沒有,我懶的跟他們握手。”
“……”
賀尊點點頭,不再詢問,看來心中有數。他叫過老韓,剛吩咐了兩句,忽道:“你今天在這住,還是回去?”
“回去啊,這有什麼意思。”
賀天起身,摸出車鑰匙一晃,道:“行了,我走了。”
說著,他吊兒郎當的出門,賀尊也習慣性的掩飾住一絲情緒,又恢復到往日的大佬姿態。
…………
夜,太清宮。
此觀在繁華的市中心,半屬宗教半屬政府,早非清修之地。光看那各種現代設施,以及超壕的居士客房,便知此地風氣。
一間靜室內,莫道長正閉目打坐。他經過一天奔波,仍然從容平和,不見絲毫疲怠。只是略有不適,因為這靜室太浮誇了。
紫檀的木案,上好的安息香,連屁股底下的蒲團都是記憶棉的。拜託!蒲團又不是枕頭,用得著保養菊花麼?
無量觀雖然也商業,但靜室極為樸素,是真正用來修行的。
其實他也沒辦法,倘若在深山苦修,那自然沒約束。倘若好死不死,政府瞧上你這片山頭,想要開發成旅遊區……那就得嘞!
首先手續要全,宗教辦、國土局、道教協會等等,缺一不可。其次要全力配合,有山就得有廟,有廟就得有高人,這樣才能吸引遊客,增添收益。
老道不想理俗事,可他就活在塵世中,怎麼可能超脫?所以只能一邊看著無量觀銅臭滿谷,給土豪解些不著四六的籤,一邊又堅持修行。
當然了,他也捨不得那些地位名聲,不過在這年頭,已經算道心堅定了。
“咚咚!”
“咚咚!”
就在他打坐的時候,門外居然有人敲門。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