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就在今晚,從那香中分明感受到了一種新奇的,異樣的,充滿了靈動和生命力的味道。
………………
凌晨,鳳凰山頂。
天光微暗,冷中含青,映得山巔猶如一塊巨大的冰種翡翠,流離而淡漠的嵌在虛空中。積沉了一夜的沆瀣之氣尚未散淨,新晨的朝霞之氣剛剛萌生,這正是兩氣交融,晝夜轉換的時候。
顧璵坐在那塊大青石上,仿若十方歸寂,唯一靈獨耀,整個人竟也隨著天地自然,變得愈發飄渺。
風吹雲動,天光變幻,不知過了多久,只見遠遠的地平線上躍起一抹輕紅,似墨汁入水,渲染鋪陳,很快浸潤了半個天空。
顧璵心有所感,當即張口一吐,一道比之前稍稍濃郁的白氣噴出,就像條幼蛇在空中飛舞,久而不散。
隨後,他又一張嘴,白氣遂被吞了回去。
如此反覆,直至紅日東昇,朝霞消散,他才緩緩睜眼。而抬眼望去,皆一片雲海茫茫,透著琉璃色的折光,往下看,卻是千崖競秀,層林翠嶂。
“呼……”
他站起身,不禁面露輕笑,今天的狀態似乎格外的好。
狀態這個詞很神奇,不僅囊括了諸多身體狀況,還包括有沒有及時啪啪啪,啪的姿勢對不對,啪完之後抽沒抽到敬業福等精神因素。
當這些通通oK時,那特麼才叫狀態好。
當然了,顧璵還是隻單身狗,他的意思是修煉的比較有感覺,有一種特飽滿,特充實的愉悅感。
丫站在青石上看了一會,遂轉身離去。
山間寂靜,多數生物還在安睡,只有早起的鳥兒在撲食捉蟲。他走了一程,便聽右側林中撲簌簌作響,又傳來“啾啾”的鳥鳴聲。
扭頭看去,正是一隻黑紫相間,腹部純白的山雀。那山雀轉了兩轉,便停在一截樹枝上。
“……”
他眨了眨眼,悄悄湊過去,站在催發的最大距離處,胳膊抬起,寬鬆的衣袖隨之一抖。
嗤!
一股無形的波動瞬間籠罩了雀鳥,他也覺得有臺超大馬力的水泵懟到體內,那可憐的靈氣已抽空了一半。
而幾乎同時,正用尖喙梳理羽毛的鳥兒猛然僵直,眼睛變得十分呆滯。可下一秒,它又歡喜異常,撲拉拉的扇著翅膀,在樹枝上連蹦帶跳。
如此神神叨叨,自身毫不所察。
約莫數息之後,幻境自滅。那鳥兒又是一陣懵逼,前後左右的檢視,各種懷疑人生。
“嗯,稍微好一點了……”
顧璵觀察了片刻,心中有數,遂悠然下山。
那幻術以七情六慾為引方可施展,動物沒那麼多感情,但基本的喜、怒、恐懼還是有的。這貨入手之後,一直憋得撓心撓肺,因為沒地方試驗。
你找個人過來咔咔一頓月讀,弄死了是小,弄不死就等於告訴人家自己是膜法師。除非是特別特別親近……呃,那特麼也不保險,畢竟太過驚悚。
所以咧,這山上的小動物就遭了秧,不過還好,他放的不是大恐懼術。
約莫七點多鐘,顧璵回到鳳凰集,沒到家,直接拐到方家院子。兩口子正緊張兮兮的給孩子收拾文具,方晴卻坐在炕上,miamia吃著早飯,極為淡定。
她見顧璵進來,立馬放下碗筷,撲過去道:“哥,我還以為你不來了。”
“這麼大的事,我怎麼能不來呢,都準備好了沒?”他笑問。
“呃,我準備好了……”
小姑娘瞥了瞥眼角,指向還在忙活的老爸老媽,顯得頗為無奈。
“呵……”
顧璵也笑,沒辦法,孩子中考,哪個父母不焦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