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在身上、房屋內)、煎藥符(與藥同煎)、埋符(埋在土裡)等七種。
正一道統,共有符籙千種。而傳到今日,單說穹窿山一脈,只剩金甲、化骨、祛蛇蟲、安胎、小兒夜遺尿五種。
原版的金甲符,用靈氣催發,貼在身上可刀槍不入。現在的是低配版,用精血催發,效果大大減弱。
化骨符,顧名思義,可令白骨化水。
祛蛇蟲符,貼在門楣之上,可保家中不鬧蛇鼠。那日小青變得焦躁,就是被這道符所制。
至於後兩種,不要笑,這也是正兒八經的符法。
保治病救人,保財運家宅,保男女和合……本就是正一派最大的業務。比如治病一類,就包括腹痛符,目痛符,狗咬符,除寒熱符等上百種。
倆人將符紙鋪好,墨汁磨勻,就開始唸咒:
“此水非凡水,一點在硯中,雲雨須臾至。病者吞之,百病消除,邪鬼粉碎,急急如律令。”
這叫清水咒,然後是清紙咒和清筆咒。
三咒唸完,才提筆在手,正式畫符。畫符的程式繁瑣,從上到下,基本分符頭、敕令、符膽、符尾四個部分。
倆人先在頂端,勾了三筆類似對號樣的符紋,這是最常用的三清頭。
然後下面,是兩個古體字:敕令。
再下,是最重要的符膽。你是治病,是鎮宅,是請神,是降雨,靠的就是這個符膽。他們畫的是金甲符,便寫了一個道門的諱字:罡。
所謂諱字,是道門內部發明的一種文字,晦澀複雜,用來指代各路神仙。
最下面,是符尾,奇奇怪怪像心電圖似的符紋。
以上,便是一張符籙的全部構成,畫時要一氣呵成,不能停頓。倆人都是道心通明之輩,心神凝守不必多說,只是初學此術,還不太適應。
不多時,他們齊齊收筆,互相看了看,都噗哧一樂。
同樣的符,不同人畫出來也不一樣。顧璵的清淡悠遠,隱現一片天地廣闊。小齋的自由自在,又帶著一股銳不可當。
“敕令,去!”
顧璵拈起那符,逗比的來了句,然後往身上一拍:“來,打我一下。”
“中!”
小齋一本正經的伸出根手指,噗地戳在他胸口。那貨啊的一聲,哧牙咧嘴道:“果然厲害!”
沒辦法……
有些人在一起呢,喜歡逛街看電影;有些人在一起呢,喜歡為愛情鼓鼓掌。而這倆貨的情趣,呃,大概就是修修道了。
隨後,他們又畫了幾道,努力將符紋練熟。約莫九點鐘時,忽然一陣吵嚷從天井傳來,似有人醉酒撒潑,還夾著老闆娘的勸聲。
不一會,那吵嚷停歇,卻有人在外敲門。
“咚咚咚!”
顧璵過去開啟,見是個二十多歲的男子,氣質精幹,笑道:“不好意思,我朋友剛才喝多了,我來道個歉,沒打擾你們吧?”
“沒事沒事,你們來旅遊的?”
“是啊,我們明天上山。”
這時,小齋也走過來,仨人在門口聊了幾句。
那哥們叫趙久,家在蜀州,公司白領,喜歡戶外運動。他組建了一個戶外團,沒事就出去玩耍。
這次帶了八位驢友,是來天柱山徒步穿越的。
那哥們樂於交朋友,得知他們也是明天上山,就邀請同行。他們無可無不可,便留了個聯絡方式。
待趙久走後,天色愈晚。
三合院終於清清靜靜,悄無人聲。天井裡掛著兩盞燈籠,透著昏淡的光,隱約映在白紗窗上。
“嗤!”
顧璵擦了根火柴,點燃一支安神香。這香是臨行前趕製的,既能輔助睡眠,又能驅趕蚊蟲。
小齋則倚在床上,重新整理了一遍求生包,裡面有指南針,繃帶,傷藥、壓縮餅乾之類的小物件。
隨後,她看了看時間,道:“不早了,你先洗我先洗?”
“你洗吧,我再收拾收拾。”
“嗯。”
她應了聲,便拿著睡衣、毛巾進了浴室。小青哧溜一下鑽出來,盤著身子守在門口,一副生人勿近的德行。
“呵……”
顧璵見識過幾次了,但仍然覺得很神奇,這馭蛇術可以啊!除了過安檢麻煩點,簡直居家旅行,殺人放火必備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