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夜晚被喧嚷打破,古鎮瞬間熱鬧起來。
靜室內,水蘭芍和扶天盛躺在床上,身上貼著符紙,腦門上還勾畫著奇怪的紋路。
扶瑤和龍棠守在旁邊運功施法,好半天,倆人的痛呼聲才漸漸平息,五官肌肉仍然維持在扭曲狀態,臉色慘白,身體癱軟,彷彿經歷了一場大病。
“大法師,他們怎麼樣?”方元搶先上去問詢。
“暫無大礙。”扶瑤顯得很疲憊。
龍棠接道:“簡單說,就是他們的神魂受損。但並非被惡意攻擊,好像是負荷超載才受到的損傷……對了,你說你夢到了白日遇到的那個東西?”
“不錯,只是我一心防備,與其並無交流。他們可能,可能忍不住試探一二,才使得頭痛欲裂。”
“你覺得那東西是什麼?”
“應該是某種意識,活的意識,而且十分強大。”
到了這時候,方元也有些慌,問道:“大法師,當真不是張五……”
“好了!”
扶瑤突然出聲打斷,吩咐道:“你們先回去吧,莫要聲張,此事還需調查。”
“是!”
族人紛紛散去,只餘方元。
扶瑤似恢復了一些,抿了口靈茶,道:“你是客人,按理不應說這些話,但修行本一家,兩位的品性我們也看在眼裡,我便託個大,與你說道說道。”
“請前輩示下。”
方元連忙躬身,擺足姿態。
“其實也簡單,這社會發展了三十多年,靈氣有了,術法有了,門派有了,仙人有了,各種各樣的生靈甚至龍和鳳凰都有了,但唯獨一樣,它卻偏偏沒有,你說是什麼?”
“……”
方元苦思良久,忽而心中一動,道:“沒有神?”
“不錯,這世間偏偏就沒有神!”
“以前的神是假的,現在的神是真的,但我們得當它是假的。因為大部分人都不希望有個真神存在,甭管這神是土地河伯,還是財神灶神,尤其不能是我們法脈的供奉尊神。
一個門派,宣揚你們的真神下界,庇佑門徒,你想幹什麼?一個地區,說你們這裡有山神顯靈,萬民供奉,你又想幹什麼?”
方元聽得似懂非懂,小心道:“您的意思是……”
“總之,這世間的很多人不希望有神存在!就算那東西是張五郎,我們也得說不是,明白了麼?”
方元不明白,但知道不能給梅山惹事,便道:“懂了,謝前輩教導!”
…………
水蘭芍和扶天盛需要時間恢復,比斗的事不了了之,方元還得留下照顧師妹。一呆就是四五天,倒是跟不少人混熟了。
這日,鳳凰山組織的團建人員抵達梅山。
主要是四代弟子,年紀都不大,普遍在後天中期或巔峰,偶有幾個剛剛突破先天。褚陽也在其中,十歲出頭,虎頭虎腦,亦是後天境界。
他們來此,短則數週長則數月,學習梅山法術,豐富自身。兩派互通已久,交流印證,核心便是猖法——世間唯二的養猖地,即是被鳳凰山和梅山佔據。
於是鎮子裡的成員頓時複雜起來,不過大家都是年輕人,反而覺得非常新奇。帶隊的是位三代弟子,原在唐伯樂門下,叫唐清,先天修為。
他覺出鎮中氣氛異樣,扶瑤也沒隱瞞,將事情講了一遍。
“可是那石像的原因?”唐清問
“估計不是,我們查了很多次,都沒發現異狀。能瞞過我們倆的肯定不比尋常,正打算向遊掌門求助。”
“能否帶我去瞧瞧?”
“呃,可以。”
說著,幾人到了石像那裡。唐清上上下下檢查一番,確實沒有發現。
轉眼到了晚上,夜深人靜。
龍棠正在臥房靜坐,突聞外面一陣叫喊,暗道不妙,連忙出去檢視。
目標鎖定在唐清的房間,眾人趕到時,此人已經痛暈了過去,滿屋狼藉,地板上印著道道抓痕。
還沒等處理,又接連傳出幾聲痛呼。
結果令人心驚膽戰,包括褚陽在內的鳳凰山四名弟子,再加上唐清,一次有五人中招!
扶瑤耗費法力,為其醫治,過後一問:
原是幾個小子頑皮,偷偷去石像那裡溜了一圈。但當時沒有感覺,晚上卻夢到那個奇怪的東西,也是突然暴走,搞的頭痛欲裂。
這又有新的認定,只要在石像附近遊走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