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陸玄英還在那裡!
……
東元國以南,南疆以北,本是一片互不往來的荒原,界線分明。
而現在,這條界線卻被黑壓壓的大軍所淹沒,數不清的的生民戰士撒著歡的往前衝,似要將那些討厭的北人活活撕碎。
大軍中央,巫祖和幾位長老立在其間。
“巫祖,我有一事不明。”
一位長老面帶疑惑,道:“此前那啟元國多番勸說,您都沒有答應,為何這次應允出兵?”
“因為燕舟給了我們一份拒絕不了的禮物……”
巫祖露出半張美豔半張腐爛的面孔,沙啞著笑道:“有了它,我們可以培育出一位真正的巫,損失再多的兒郎也在所不惜!”
“巫!”
幾位長老齊齊失聲,隨即顯露出一股更加駭人的狂熱和信仰。
………………
“合罕!”
“合罕!”
“合罕!”
陰山腳下,橫屍遍野,血水流淌成河,染紅了大片草場。無數食腐獸被吸引而來,又畏懼人氣選擇在遠處觀望。
幾隻鷹隼在天空盤旋,聲聲啼鳴混合著萬軍高呼,似在歡慶著新王加冕。
死屍、鮮血、戰馬、士兵、敗亡、勝利,具有強烈對比的幾種事物出現在一個場景中,更顯得震撼且激盪人心。
託婭騎在駁獸上,單手舉著那杆方天畫斧,槍尖上挑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正是必勒格!
駁獸奔騰,在各軍陣前不停巡走,每到一處必是山呼海嘯的歡呼。
她花了兩年的時間,徹底幹掉了必勒格部,佔據了大草原的三分之二。剩下的依仁臺部,首領老矣,虎威仍在,但後繼無人。
可以說,她已經算是草原霸主!
顧璵帶著圖依站在人群中,心情頗為複雜,甭管她是媳婦,還是小肥皂,還是女兒,還是老晁……反正都有一種長大成人,要離開遠去的趕腳。
他幫了不少忙,但也沒吃虧,真找到了一種比參水猿更高階的水行血脈,足夠與神遊期配合使用。
“喂,我們不過去麼?”
倆人站了一會,圖依見許多重臣紛紛上前,將託婭圍在中間,忍不住問道。
“我們過去做什麼,等價交易而已,再說……”
“嗡嗡嗡!”
“嗡嗡嗡!”
顧璵忽被一陣顫動打斷,眉目一怔,隨後取出一枚玉珏,探入神念讀取訊息,竟是一連三道:
第一道是治所的,“南疆來襲,趕赴府城支援!”
第二道也是治所的,“所有遊歷修士即刻回返!”
第三道是荀玉的,“青雲被圍,多加小心。”
噝!
南疆偷襲,府城有難,青雲被圍……
幾個關鍵詞不斷在顧璵腦中跳動,亂了亂了,整個長歌府都他孃的亂成一鍋粥了!
“南疆與貞陽開戰了,你想留在這兒還是回家?”他問。
“我……”
圖依半天才理順,也嚇了一跳,支吾道:“我回……”
“好,我這就返程,順道送你回去。”
“不,我不回家!”
圖依連忙搖頭,道:“我想去那個山裡。”
“山裡?”
顧璵一愣,哦,是當初住過大半年,還建立營寨的那座山。
他沒空管這個小姑娘是斯德哥爾摩症候群,還是什麼,總之也很神奇,自己對她竟非常信賴。
“去那裡也好,我們可能會往哪個方向撤退,你替我看好營地。”
二人說走就走,連招呼都沒打。
待託婭衝開人群,想找他說話時,發現人已經不見了,不由冷哼道:“哼,人跑的倒快!”
其實她對這個所謂的陳昱,也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就不知是爹還是兒子了。
…………
所謂屋漏偏逢連夜雨,拉稀趕上打噴嚏。
貞陽在為南疆的突然出兵舉國震動時,六七年來一直蜜裡調油,被視為親密盟友的啟元國終於露出了爪牙。
貞陽彷彿遭遇了跟東元國一樣的命運,猝不及防,被南北夾攻,一夜丟數縣,但好就好在它的領土廣闊,有足夠的縱深,而且在前線坐鎮的是陳靖,實打實的能臣。
暫不提朝中如何調遣,單說青雲縣。
龍雲鳳現在非常恍惚,數年前她還在攻打這座城池,現在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