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伸手讓座,笑道:“居士剛從上面下來?”
“是啊,今天又沒搶到符籙!”
武超坐在石凳上,只覺陣陣清涼,不禁舒爽了許多。
“符有百張,人有千萬,本就強求不得。”
“我知道,可我一連七天都在這蹲點……反正心氣不順!”
他見其面目和藹,氣質淡然,忍不住多說了兩句,“不瞞道長,我們窮苦人家得點東西不容易。我母親前陣子病了,醫治困難,這才想求張符籙回去,唉……”
“哦?不知得的是什麼病?”道士問。
“不是大事,就是得長期調養,好吃好喝伺候著。”
武超連連搖頭,面露無奈。
“……”
道士沉吟不語,忽道:“你也是孝心有加,貧道這裡倒有一張符。”
符?
他立時抬起頭,只見對方摸出一張黃色符籙,放在石桌上,“貧道法力低微,只能打理這座小觀,但平日也不敢懈怠,勤修玄法。此符是我親手所制,縱比不上幾位師兄,也能有七八成功效。你若不嫌,便送……”
“謝謝道長!謝謝道長!”
話未說完,武超已經把符緊緊攥在手裡。
不久之後,他從飛雲觀出來,還在為這個意外之喜而恍惚,感嘆自己運氣好,得貴人相助。
青城山果然是道門重地,道長個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啊呸呸!
回去的路上,他一直捏著這張符籙,材質和符紋都與在天師洞見到的一模一樣,也散發著淡淡的溫暖氣息。
七八成功效,也可以的吧!
下午時分,武超回到家中。家裡人口甚多,上有父母,下有兒女,再加上前來借住的堂弟一家,共九口人。
沒辦法,有錢的人大抵相似,貧窮的人各有各的貧窮。
他將自己的奇遇一說,家人都很開心,按照那位道長囑咐,將符籙裝在棉布袋裡塞進牆壁,不出意外三日後可愈。
之後,全家每時每刻都在關注著母親狀態。
那位道長果是純善之人,符籙確有功效。次日,母親氣色就明顯好轉,不再咳嗽。第二日,已能下地走動,食慾恢復,身子也有了氣力。第三日,面色紅潤,看上去與常人無異,只是瘦弱了點。
心裡落下了一塊大石頭,武超自是歡喜,當晚兩口子還輕手輕腳的親熱了一番。
他躺在床上默默想著,道人說三日可愈,今天是第三天,那明天就應該全好了。正好明兒休息,早點起,去早市買條鮮魚。
母親愛吃魚,也很久沒給她做了……
想著想著,武超睡了過去,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忽聽隔壁傳來一聲驚呼,隔了片刻,又傳來老父親更強烈的悲哭。
他猛地一激靈,急忙跑到隔壁,見母親摔在地上,面色發紫,早沒了氣息。老父親則癱在床上,哭到聲音淒厲如鬼嚎。
…………
“死亡時間在凌晨四點左右,沒找到任何明顯致死痕跡,如果你同意,我們想把屍體帶回去仔細檢查。”
由於母親死的古怪突然,武超第一時間報了警,那邊聽聞,也派了兩個修士前來。如今警方內部分工明確,普通人越來越往後勤文職方面發展,一線基本都是修士。
而他們檢查一番,初步認定是非正常死亡,或與術法有關,此刻幾人就在客廳做著問詢筆錄。
正說著,裡屋猛然傳來一聲妻子的哭嚎。
“爸!”
“爸你怎麼了?”
武超蹭的站起身,瘋了似的衝過去,見老父親也倒在床上,面色發紫,隨母親一同去了。
兩個公務員修士也是一驚,死一個就不得了,死兩個更是重案了,難免會聯想到什麼謀殺、滅門之類的。
“你先別急著哭,此事非同小可!術法這東西一旦發作,防不勝防,必須儘快解決!”
其中一人拽住武超,硬生生拉起來,高聲道:“你好好想想,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人,或者遇到什麼怪事?”
武超臨近崩潰,又驚又悲,五官擰成一團顯得格外猙獰。
“我們都是老實人家,能有什麼仇……怪事,怪事,怪……”
他猛地掙脫那人,衝到一面牆壁前,手指摳的鮮血淋漓,挖下一塊活板,裡面是個小凹層,放著一個棉布口袋。
“這個!這個!”
他拿著布口袋,扯開繩子,“我在青城山求的,青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