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得讓你嚐嚐我的手段!”
男人終究忍住怒意,陰惻惻的回了一句。
“簡單,等此事瞭解,你我比鬥一番。”女人道。
“好,一言為定,我就讓你再逍遙幾日。”
男子不再理會,望著祭壇和那面銅鏡,由衷的顯出一股虔誠和敬重。
此法乃師門所傳,七日絕魂。
第一日,用針刺入草人頭,掩蓋靈性本識。
二三日刺左右手,斷去乾坤二脈。
四五日刺左右腳,斷去地之生氣。
六日刺臍,壞去內府。
七日刺心,徹底取人性命,被施術者會完全顯露在銅鏡中,意味著神魂被收取。
此術詭秘莫測,防不勝防,只是男子沒想到,對方道性之強大,靈識之堅韌,加上有心裡設防,愣是覺察出一絲不對勁。
轉眼到了第三日。
男子再度登壇,用長針刺進草人的右手,看著那銅鏡顯現,張守陽已露半身,五官模糊,勉強可辨,不由道:
“乾坤二脈已斷,其不得施法,明後日再斷去生氣,即便有什麼變故也不影響大局,張守陽必死無疑!”
女人抽動著嘴角,竟然露出幾分欽羨,隨即又被怨怒掩蓋,“你倒立了功勞,只恨我的仇還沒報!”
“誒,你我一同下界,我的功勞還不是你的功勞?天師必有重賞。”
男子心情大好,道:“你也莫急,既然找到目標,攻伐是早晚的事,有你大顯身手的機會。”
“哼!”
女子的脾氣顯然很怪戾,冷哼一聲自出去巡衛。
很快到了第四日。
一切如常,風平浪靜,使得男子愈發志得意滿。他施施然登上祭壇,如法炮製,呼的一聲,白色符籙飄在半空飛舞。
他念罷術咒,拈起寒光凜凜的一根烏色長針,對準草人的左腳狠狠刺下去。
“汩汩!”
突然間,銅鏡光芒大作,泛起一陣波動,如水紋一般越來越強烈。男子動作一頓,愕然道:“我尚未施法,怎會提前動作……這是什麼?”
那鏡面激盪片刻,驟然停歇,只見從裡面探出一隻古怪的頭顱,跟著是身軀四足,最後憑空一躍。
啪嗒!
那物件落在臺子上,竟是一隻用符紙折成的紫色小狗。這小狗搖頭擺尾,還衝他探了探腦袋,似在無聲犬吠。
緊跟著,一男一女皆是面色大變,“不好!”
只聽虛空中響起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這破地方還真不好早,咦……”
空氣中漣漪層疊,顯出一個懈怠身形,帶著莫大的驚訝,“人仙境?人仙居然能瞞得我們?二位來頭不小啊!”
“晁空圖!”
倆人沒見過對方,但瞧這周身氣質,必是姓晁的無疑。
雙方實力差距過大,根本沒有猶豫,倆人在他話音落地的一瞬間,就捨棄此處,各自施法遁逃。
“想跑?”
晁空圖袖子一揮,乾坤一擲技能發動,符籙跟不要錢一樣撒過去。雖然他有更好的處理方法,但沒辦法,就喜歡這種壕的快感!
“嗤嗤!”
“砰!”
眨眼間,一男一女被數不清的攻勢硬生生砸落,隨即四周豎起一面紅色牢籠,被死死困住。
“說說吧,你們是什麼來頭?”
老晁晃晃悠悠的靠過去,道:“不說也行,大不了我費些力氣搜你們的魂。”
本是死局,一男一女卻毫不慌亂,男子更是突然怪笑,道:“嘿嘿,此番是你們走運,莫要得意。”
“來日方長,洗乾淨受死吧!”女人也道。
嗯?
晁空圖驟然一凜,只見二人身上滋啦滋啦的冒出股股黑煙,肉身像融化的蠟燭很快變成了兩灘爛肉,神魂更是毫無防備的突然消失。
“這是……”
他撤去牢籠,見地上躺著兩隻木偶,形態面貌栩栩如生,再一細看,更是驚疑不定。
那五官竟不陌生。
“宋,宋祁連?杜紅?”
晁空圖皺眉沉思,喃喃道:“竟是假身假魂之術,這路子怎麼愈發熟悉?”
…………
“也就是說,他們將宋祁連和杜紅煉製成了厭勝之物,借軀殼入境,真神則在遙遠處隔空操縱?”
草人已毀,咒術頓除,但張守陽受損頗大,臉色蒼白的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