噝!壓根提不起信念。
“先秦屬於人道向仙道的過渡階段,修行體系也是二者兼備,像壺丘子、老商氏、支伯高子、老萊子等等,不是地仙,亦非真人、至人,但就是活的久,天然成一脈。他們也是清心寡慾,不理紛爭,亦可忽略。
而從秦漢起,一直到明代1500年間的修士,才是勢力最紛雜,關係最混亂的群體。”
“安期生、河上公、陰長生、三茅、張道陵、魏華存、許遜、葛玄、王玄甫、呂洞賓、鍾離權、王重陽、曹文逸、葉法善、劉海蟾、陳摶、張伯端、白玉蟾、薩守堅、張三丰……”
顧璵一個個的往出念,每念出一個,眾人的臉色都凝重幾分。以前只是猜測,而現在終於有了實證,心情絕對不同。
“單帛櫓腦中記憶,或地仙,或陽神者,便有數十位之多。其間又有上清茅山、全真南北、天師南北、少陽正陽、新老華山等等,這些各位比我熟悉,我就不班門弄斧了。”
他這話一出,道院等人皆苦笑搖頭。
天下道門何其多也,淵源、矛盾像蛛網一樣,根本理不清。像寇謙之和陸靜修之爭,只是其中的一個小小縮影。
如果將來晉升地仙,道院的壓力最大。
因為盧元清整合全真、正一,不分你我,在人間可以,在上界不行。北全真勢必加入北全真,南宗勢必加入南宗,舊道勢必加入舊道,新道勢必加入新道……
這叫天然劃分,除非你徹底不玩,否則就得遵守。
沉默片刻,盧元清才問:“上界可有天仙?”
“應該有,但地仙推算不出。”
“那如何成地仙?”
“領悟規則。”
顧璵看著在座眾人,道:“全真丹法可昇陽神,清晰明瞭。食氣一脈別物他法,只有領悟規則一途。帛櫓的認識也比較淺薄,沒有明晰的法門,我覺得還是苦修積累,靜待機緣。
而成就地仙后,便可開闢洞天福地,白日飛昇。這洞天福地完全以地仙意志為尊,自成迴圈,主人不死,靈氣不滅。大則如世界,小則如江湖,繁盛似人間煙火,冷清似山高林深,各憑本事。”
“那他們飛昇到哪裡?”龍秋問。
“宇宙,當然是宇宙。地球就像個小小池塘,當你的體積超過池塘時,必然會受到排斥,去往江河大海。同樣,你再想回到池塘裡,也是不可能的。”
一時間,氣氛凝重,都在想著自己心事。
一股巨大的壓力撲面而來,使得每個人都倍感負擔,卻又興奮異常。修道本是如此,披荊斬棘,百折不回,前路艱難並不害怕,怕的是看不到路!
“……”
顧璵也是非常複雜,不過與眾人不同,他是徹徹底底的亢奮和迫不及待。因為他的道路早已明確,並早就著手施行。
“寇謙之連損兩名大將,或許還有後招,當然也可能天師胸懷博大,不計前嫌。總之我們謹慎留意,防備一二。
剛才說機緣,大家也清楚,我正在衍化小世界。修幻化之道,本質便是有有無無,無無有有,一念造化起,一念萬物生。如今證明我所料不差,只要真正衍化出一個完善的世界,我便可通透規則,掌握幻化之道。
依現在的進度,再過數年,人間體系便可建立。再過十幾年,天界也能完成,但那時太遠,太漫長。所以我決定,等人間界成熟,便投入分魂下去走一遭,推動修行,早日促成天界完善。”
顧璵笑了笑,道:“不知諸位,誰願與我同行?”
之前雖有種種鋪墊,但這等開誠佈公的邀請,還是頭一次。小齋倒奇怪的瞅了瞅,覺出他的一絲熱切和期待,就像下班後癱在沙發上的老公,忽然跳起來看球賽一樣。
眾人自然答應,那條鹹魚卻有點猶豫,道:“我人仙元神投下去,不會受損麼?”
“有我護持,本源無礙,但會靈識矇蔽,混混沌沌,如果不能開啟靈智,一輩子都是個痴傻,浪費機緣。”
“哦,算我一個!”
鹹魚在榻上翻了個身,還是很鹹。
“好,目前十三位,在此期間若還有人成就神仙,也可加入。或者有什麼後輩親朋,也可。去的人越多,推動力就越大。”
顧璵說著忽然感嘆,“不瞞諸位,經此一遭,窺得上界天機,倍感路漫漫其修遠。我們相識多年,一切不必言說,境中再見!”
話音落下不久,數道流光便從雲煙中翻出,眨眼消失於天際。
朱嶺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