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頭叫劉春虎,負責這片礦區的開採和人員管理。他後天修為,若是費一把力氣,也能及時將石堆移走,但他根本不想救。
直接砸死,賠點錢就完了,如果重傷殘疾,幫裡還得供養,或者拿丹『藥』醫治,那花銷就大了。
雖說修士私鬥不入戒律,但這屬於工傷,倘若門派不管,當事人可以告到道協協調解決。
夏國修士幾十萬,百分之八十都是底層,百分之十七是中產,剩下的才能站到金字塔頂,所以要保障弱勢群體的基本權益。
修士怎麼了?
修士也得有社保啊,也得五千塊錢交個稅啊,也得時不時被『逼』去相親啊!
劉春虎盤算得好好的,結果被一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老女人攪合了,自是氣急敗壞,罵道:“這是虎令門的底盤,你算特麼什麼東西?”
“我……”
錢桂榮剛才一身聖光,令人信服無比,此刻卻有些慌張,道:“我就是救人而已。”
“救人?”
劉春虎冷笑連連,道:“這是我幫中兄弟,我自會照料,還輪不到外人『插』手,你越界了!”
“你照料什麼了?人埋在石堆裡管都不管,要不是我們,他早死了。”另一名教徒忍不住反駁。
“就是,你既然不救,我們還不能救麼?”
“我主慈愛,人應善良互助,沒有見死不救的道理。”
正此時,一名手下過來,在劉春虎耳旁嘀咕了幾句。劉春虎上下一打量,哼道:“我當是誰,原來是那個不著四六的破教會。堂堂三千道法不學,居然『迷』信外國神靈,這下更容不得你們了!”
“你要幹什麼?修士對凡人出手,不怕受懲戒麼?”
一個教徒見他面『露』兇意,步步『逼』近,不由驚叫。
“你們是普通人,她可不是!”
劉春虎一指錢桂榮,道:“那兄弟傷重,我本去找尋療傷丹丸,才讓兄弟們先挖人。這是本門礦區,你未經允許,擅自闖入,觸犯門規,就得受懲!”
他說了一堆,無非就是找個理由開打。
錢桂榮護著幾個女人往後退,也是怕的不行,“你,你這樣會下地獄的。”
“哼,下不下地獄,還輪不到你來說!把門封死,礦區戒嚴,不許一個人逃……嗯?”
他一扭頭,瞧見一個平平無奇的少年戳在角落,“你又是誰?”
“我路過的。”
“路過?看你一身氣感,也是修士,只能怪你倒黴了!”
劉春虎大手一揮,“除了那幾個女的,都給我殺了!”
場中頓時緊張起來,礦工們要麼氣憤不已,要麼麻木冷漠,要麼幸災樂禍,總之都沒有動,過了會反而紛紛退後,看起熱鬧來。
“仁慈的主啊!救救您的子民!”
“全能的主啊!良善之人必將升入天堂,罪惡之人必將墮入地獄……”
錢桂榮在心中默默禱告,實則已懷死意,當然她不覺得主不靈驗,而是認為自己還不夠虔誠,還沒做到位才遭此劫難。
幾個滿臉猙獰的打手在瞳孔中越放越大,她索『性』閉上雙眼,最後一刻也要與主同住。
然後,她就感覺自己被拉了一下。
一人從後面閃過,鬼魅般的擋在身前,正是那個年輕遊客。
“嘿嘿,找死就成全你!”
一個枯瘦矮小的幫眾連連怪笑,pia的往身上貼了一張符,口中唸叨:“齊天大聖顯神通……急急如律令!”
砰!
平地生出一股黃煙,還沒等細看,一團黑影就閃電般撲了出來。
顧璵剛要懟,猛的一頓,不對啊,我現在也是後天。
他念頭連著動作一起,腦中想著,身形已經往旁邊一閃,砰!黑影狠狠砸在地上,塌陷出一個不大不小的坑洞。
此時,他才見的對方真身。
似乎比剛才還要瘦小,面板蠟黃,『毛』發炸起,手裡還多了條棍子,醜陋的五官擠在一處,還真像一隻猴子。
噫!
老顧十分嫌棄,哥從出道就沒用過這麼low的道術,我可是全夏國最靚的神仙仔。
狗屁的齊天大聖!就是符籙的作用,短暫改變身體形態,腎上腺素激增,處於一種非常亢奮的狀態。
那人一擊不中,擰身再撲,又是一棍子砸下。
顧璵不退反進,側身欺上,幾乎貼著棒子邊蹭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