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幾個周婆婆?”
沈度被問得一愣,道:“兄弟,你這是從何說來?”
“就是你們看到的,聽到的,她有沒有轉眼就變得不太一樣,或者轉移場地非常快,好像有分身似的?”顧璵解釋道。
沈度和沈黎都很古怪,不懂為什麼這麼問。
沈婉婉卻敲了下腦袋,忽道:“啊,我記得有一次找婆婆玩,然後她中途出去了,沒過幾秒鐘回來,腳上就換了雙鞋。”
“不要瞎說,婆婆沒事換什麼鞋,定是你看錯了!”沈黎道。
“誰瞎說了?那天我瞧她的布鞋好玩,就特意多瞅了幾眼,明明是黑色鞋面,回來就變成深藍色了。”
“當真?”
“當真!”
顧璵得到小姑娘的確切答覆,掉頭就走,直奔周婆婆家中。沈度幾人不明所以,只得連忙跟上。
不多時,四人再次敲響了那扇房門。
“咚咚咚!”
“誰啊?”
裡面傳出女人的聲音,吱呀一聲門被開啟,露出那個兒媳婦的面孔。她一臉陌生的樣子,問道:“你們找誰?”
“婆婆還在麼?”顧璵問。
“婆婆?我們家沒婆婆,找錯門了!”
女人說著就要關門,沈度一把擋住,奇道:“我們剛才還吃了一頓飯,你不記得了?”
“多新鮮啊,我認得你誰啊就跟你吃飯,你們故意找茬吧,再不走我報警了!”
“周婆婆啊,你老公的媽,你的老婆婆,她不在麼?”沈黎也覺得不對勁。
“我老公的媽死好幾年了,神經病吧!”
女人又要關,顧璵道了一聲得罪,抬腳衝進屋子。裡面的佈置一模一樣,灶上也仍然熱著,但鍋裡的不是魚,而是一隻碩大的肥肘子。
三兄妹都蒙了,下意識的看向某人。
“去活動室瞧瞧!”
顧璵心裡有幾分猜測,帶著他們下樓,又到了活動室。
下午場已經開始,老人們聚集在一起,照例下棋打牌聊天。沈度真是嚇到了,站在門口就開始喊:“打擾一下,我打聽個人,有個姓周的婆婆你們曉得麼?”
嗯?
老人們狐疑的看著他,紛紛道:“我們這沒姓周的,到別處找去!”
“哎怎麼沒有?小區裡是有一戶姓周,不過是個老頭子,前倆月就死了。”
“對啊,你是不是記錯了?”
午後時分,陽光正好。
不涼不燥的灑在人身上,順著衣服紋理緩緩攀爬,不一會就捂得暖烘烘的。沈度站在陽光下,卻覺得骨頭髮寒,沈婉婉更是抱著他的胳膊,小臉發青。
“兄弟,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到底怎麼回事?”
“這件事與你們無關,快些回去吧,我自己解決。”
顧璵不便細言,只轟著幾人離開。但沈度並非涼薄之人,只覺得太過詭異,明明是慈眉善目遠近皆知的老婦人,一晃的功夫,就變得從未出現過。
那自己剛才看到的是誰?吃的又是什麼東西?
“此事非同小可,我得馬上稟報掌門,陳師弟,你不如隨我們一道回去?”
“不必,我還有事要做……好了,婉婉還在呢!”
沈度被他一提醒,瞅了瞅眨巴眼睛的小妹,拱手道:“那好吧,如果有什麼麻煩,儘管來白鶴門找我!”
話落,三人順著東街離開,顧璵則抹身向西走。
小區的位置相對偏僻,車流不多,行人稀少。而他走著走著,腳步不知不覺慢了下來,思維也悄悄變緩,變輕,彷彿要睡在一陣溫暖舒適的春風裡。
一直走出好遠,兩側變成了低矮房屋,街面髒亂,到了一片不太繁榮的區域。
環境雖然破敗,人卻忽然多了起來,吵雜聲漸大,小商小販,市井煙火,還有孩童跑跑鬧鬧,一切都是那麼親近。
“前面可是陳越陳師弟?”
他正瞧著一個很有趣的水果攤販,後面忽傳來一聲高喊,跟著一人如大鳥般躍過頭頂,輕飄飄落在身前。
三十多歲,面容粗獷,骨架比常人大了一倍,已是先天修為。
“你是哪位?”顧璵問。
“白鶴門童亮,請師弟回門中一敘。”來人拱了拱手,客氣中透著一絲敵意。
“發生什麼事了?”
“沈家兄妹在駐地附近遇襲,沈度沈黎重傷,婉婉說可能與你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