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直想到了這個關鍵,徐子瑛也一樣。
倆人對視一眼,不管這隻小草人兒是什麼來頭,都不便在此久留。榮直便道:“我乃鳳凰山門下,可帶你去見真人。”
“真人?是顧璵麼?”
草人不懂世俗禮節,總是直呼其名。
“正是。”
“那好啊,我就跟你走了,你身上的氣息跟他一樣。”
它不知用什麼方法鑑別的,十分相信對方是顧璵的傳人。
當即,榮直轉身道:“王前輩,我有要事在身,先行別過。至於劍器的事情,過後有人與您詳談。”
說著,他手一揮,收了碧霄扶搖劍,帶著草人遁走。徐子瑛聳了聳肩,也得趕回去彙報師尊。
頃刻間,熱熱鬧鬧的晚宴以這麼一種詭異的方式結束。王魚倒是不擔心,倆家信譽卓著,肯定不會黑他的劍。
賓客雖覺無趣,但也收穫了很多談資。唯獨宋祁連,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像個小丑一樣站在臺上,只覺所有人都在暗中恥笑自己。
“好啦,怎麼說也拿到了丹霞劍,不算白跑一趟。”
十九妹上前,挽住他的胳膊,在耳邊輕輕吹了口氣,“晚上我好好陪你,你想怎麼幹,就怎麼幹。”
她吐出某個字的時候,語調刻意加重,配上那柔嫩出水的嗓音,簡直能勾起任何男人的慾望。
話說二十四年前,顧璵和小齋遍訪靈氣節點,到過樂州。當時杜紅就得了那本小黃書,照著練採補之法,說起來也是第一批修行者。
道家最早有房中術,是研究夫妻生活和諧的『性』科學,後來卻逐漸走偏,鼓搗出所謂的採補術,一向為玄門不齒。
杜紅得的是殘篇,又是邪道,若一直練下去,早晚得腎水枯竭,乾涸而死。但盧元清給了她一篇心法,二者相合,反倒成了不錯的旁門功法。
她修了二十多年,早就先天圓滿,布妹天下,幾乎每個省都有暗棋。現在忙的事情,便是挖掘新秀,收羅功法,以期突破桎梏,達到人仙境。
這個組織已經龐大無比,領導者都沒有真名,以數字為代號。
十九妹,真實排行卻在第七位,可見對宋祁連的重視。
而此刻,宋祁連得軟玉溫香,耳邊吐氣如蘭,心情卻非常煩躁,沉聲道:“鳳凰山和道院竟不把我放在眼裡,早晚會讓你們付出代價!”
他猛地轉過頭,問道:“我真與他們打起來,誰勝誰負?”
“你意在突破,不在輸贏,人都走了,想這些也無用。不過照我看來,你那隱殺劍詭秘莫測,防不勝防,取勝的機率還是很大的。”
十九妹眼光精準,評價客觀,她懂得男人想聽什麼。
果然,宋祁連面『色』好轉,很快調整心態,“是這個道理,天下高手眾多,我何必非找他們……”
情緒一動,下身就有些火熱,再看向女人的眼神,就像兩隻鉤子,恨不得將其扒光撕碎。
他一把抱起女人,笑道:“我今日憋悶,你剛才說的話可別忘了!”
十九妹精通採補,本就天生媚骨,只覺流水潺潺,潤而不濫,指著車子嬌呼:“去哪兒,哪兒……”
接著便是嘎吱,嘎吱,嘎吱。
正是一番狂風掃落葉,雨打爛芭蕉!
…………
榮直帶著大馬猴,直接離開滇省,跑到黔省的一處據點才停了下來。
等了一日,小堇便趕到此處。
她一瞧這妖物,好奇的不得了,神念連通,問道:“你叫什麼?”
“我沒有名字。”
“沒有就給你起一個。”
小堇眯著眼睛,道:“你從猴子腦袋裡長出來,生的又像個蘑菇,不如就叫猴頭菇吧!哎,你到底是猴兒還是草?”
好嘛!榮直臉都綠了,猴頭菇是什麼鬼?坑人家文盲嘛?
草人還真不懂,支支吾吾,含糊不清,表達得十分費勁,好容易理清內容,才曉得這是天生異種。
一顆異化的草籽,落入了一隻異化馬猴的耳朵裡,意外的生根發芽。二者都沒有死,反而形成了奇妙的共生關係,一起成長進化,直至有了靈智,變成了一隻妖。
雖是共生,也各有優劣。
馬猴鋼筋鐵骨,力大無窮,速度極快,腦袋卻不太好使,暴躁衝動,好吞噬礦物金屬。草人兒沒有身體,只能寄生,卻與木之靈氣極為親和,可以施展術法,同時靈智較高。
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