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不需要從城頭懸下,直接開啟砦門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出擊了。
入夜了,喝得酩酊大醉的荷蘭人和德意志僱傭兵在消滅了若干肉食麵包之後沉沉睡去,沒有了這些主子們的呵斥,以一點殘羹冷炙填飽肚子的土著兵也很快跟著墮入了夢鄉,此時只有吸血的蚊蟲還在活躍的飛舞中,絲毫沒有人覺察到鄭軍可能到來的攻擊。
由於之前征戰時遇到的土著們沒有能力組織實施夜襲,同時也因為此時的歐洲作戰遊戲中騎士時代所謂戰場道德準則的遺痕尚存,因此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營地將遭到攻擊的荷蘭人很快就嚐到了不設防的苦頭。
說起來鄭軍手中的鋼刀其實並不利於無聲無息的隔斷對手的脖子,然而滲透入荷蘭營地的鄭軍眼前只有橫七豎八睡死過去的對手,因此偶爾用力一點,濺起的、飆射出的鮮血多了一點,暫時還沒有什麼妨礙。
但是濃郁的血腥氣很快引起了荷軍指揮官帶來的槍獵犬(斯塔比嚎犬)的警覺,狂吠的獵犬驚醒了正在沉睡的軍人們。但睡眼朦朧的荷蘭人、德意志僱傭兵以及那些土著士兵還沒有徹底清醒過來,燒焦的味道便傳了過來。
著火了?不,這是鄭軍在縱火。在熊熊燃燒的“篝火”面前,尚且沒有穿整齊衣物的荷軍迅速暴露在明亮環境之中,結果遭到鄭軍有組織的排銃射擊。措手不及的荷軍頓時混亂起來,此時鄭軍趁勢掩殺,迫使戰鬥意志並不堅強的土著兵率先崩潰了。
所謂兵敗如山倒,土著兵的崩潰牽動了整個荷軍,燒得焦頭爛額的荷蘭兵和德意志僱傭兵也跟著四散奔逃。得勢不饒人的鄭軍乘勝追擊著,喊殺聲響徹了整個原野。
追殺到天亮,丟盔卸甲的荷軍紛紛向登陸點潰敗,一直看到將自己護送上岸的戰艦了,這些人心惶惶的潰兵們才好不容易守住腳步。這時略一清點,所有人的臉色都垮了下來。可不嘛,最初登陸時足足1300人的大軍,如今攏總只剩下了500多人,要說土著兵死了也就死了,可是包括高階通商員和荷軍少校在內超過80人的荷蘭兵、150人的德意志僱傭兵的損失無論如何是不能被接受的。
“該死,鄭家居然不顧文明人戰爭的準則,如同魔鬼一樣深夜裡出現,這種可恥、卑劣的行為絕不能寬恕。”失蹤或者說犧牲了的少校和高階通商員是不用承擔任何責任的,因此巴達維亞的責難必然會落在繼任者的頭上,受了無妄之災的某人因此暴跳如雷著。“立刻向巴達維亞申請援兵,務必把鄭家的這個殖民地徹底消滅了。”
“路易士上尉,我認為除了向巴達維亞申請援兵以外,最重要的是立刻搜尋倖存人員,並且就俘虜向鄭家提出贖回。”另一名船長則老成持重的提出了他的建議。“否則很難想象我們的人會受到怎麼樣的折磨。”
“贖回俘虜,對,這很重要。”路易士上尉點頭著。“可若是對方提出釋放戰俘的先決條件是停戰的話,親愛的安德韋弗,我們又如何向巴達維亞報告呢?”
“長期停戰顯然是不可能的,巴達維亞絕不會同意。”安德韋弗船長摸了摸自己漂亮的小鬍子。“但用短期停戰換回咱們的人是值得的,再說了,進入11月就是雨季了,除了海上封鎖,咱們並不能多做什麼”
240。封鎖
“紅夷背信棄義,如今堵在了大田河口,就連房船長的岱山號也被扣下了。”
田超果然以停戰作為條件與荷蘭的使者進行談判,雙方經過協商,荷蘭人同意在兩年內不進犯超武堡及明鄭的西渤泥殖民地,而田超則回以釋放五十七名被俘的荷蘭、日耳曼傷兵。但是協議墨跡未乾,荷蘭人就以停戰只限於內陸為由封鎖了大田河河口,這就讓西渤泥都督府上下吃了一個大大的啞巴虧。
“紅夷開價五百五十兩作為釋放人船的代價。”諸葛楓葉的話繼續著,但他其實上說錯了,荷蘭人要價是550塔勒,而1塔勒要在明年的萊比錫貨幣協定中才會被確立了為25。9克重的銀幣,與如今臺灣實行的36。9克一兩相差很大。“這筆錢雖然不多,但船上搭載的貨物卻不在歸還清單之中。”聽到這,下面的人議論紛紛,現而今西渤泥已經勉強做到糧食自給,但所需的棉布、染料、針線等雜貨還需要外購,荷蘭人的封鎖等於堵住了這些貨物的來源,又怎麼不叫在場的人為之擔心呢。“但更為緊要的是,雨季之前東寧還會有運送火藥、水泥及其他物資的船隊抵達”
“都督,不能坐以待斃啊。”兩個月前升任命超武堡第一步哨哨官的常勇當即跳了起來。“要想辦法搞掉紅夷的大船,否則,這損失可就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