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機?”烏默客有些不解的看著古晉。“什麼契機,還請大人指教。”
“王爺剛才也說了,旺札勒多爾濟不會單單打車臣汗部的主意,他想當外喀爾喀的大汗,必然要跟札薩克圖汗部發生衝突。”古晉覺得沒有隱瞞的必要,因此便解說道。“可是為什麼到現在,兩家沒有打起來呢?”
“對啊,為什麼沒打起來呢?”烏默客也覺得奇怪。“按說旺札勒多爾濟現在力量足夠兼併札薩克圖汗部的,可是他怎麼就忍住了,沒動手呢?”
“原因很簡單,”古晉解開謎底道。“因為朝廷出兵了。”古晉向不解的烏默客進一步解說道。“旺札勒多爾濟是聰明人,他知道一旦逼急了,札薩克圖汗部會投到本朝一方,如此一來,土謝圖汗部絕無可能抵禦三家之力。”
烏默克還是有些不解的說道:“本王提議急速出兵也正是這個道理”
古晉不客氣的打斷道:“可是札薩克圖汗部到現在可有歸附朝廷的意思?不,沒有,他們還在猶豫,猶豫到底是歸附朝廷還是投靠準格爾人,甚至鄂羅斯人也是他們的選擇,所以,本官不能出兵,免得為人嫁衣了。”
古晉冷冷的補償道:“朝廷北上的速度越慢,旺札勒多爾濟便會覺得自己尚有機會,那麼他便遲早會跟札薩克圖汗部一戰的,一旦開打了,準格爾鞭長莫及、鄂羅斯人也不一定會火中取栗,那麼札薩克圖汗部就只有歸附朝廷一途了,那麼本官進軍才是名正言順。”
烏默客沉默不語,他當然明白古晉是準備坐收漁翁之利,等到兩部打累打殘了,古晉才一舉出兵奠定勝局。不過,這個結果對烏默克來說未必不是最好的,只有土謝圖汗部和札薩克圖汗部都削弱了,車臣汗部在外喀爾喀的地位才能穩固。只是從蒙古人的角度來看,烏默客又覺得十分悲哀,正是一次又一次的內耗,使得曾經建立過世界級大帝國的蒙古人淪落成了任人宰割的物件,而對命運不在自己掌握的知悉,更讓他渾身無力。
自哀自怨了一陣子後,這位華夏朝的東喀爾喀郡王似乎想到什麼,提議道:“一旦開戰,最好能把哲布尊丹巴大呼圖克圖掌握在手中,他是草原的宗教領袖,蒙古人的精神主宰,中國有句老話叫做挾天子以令諸侯。”
古晉點點頭:“理當如此,不過,還要請王爺派人協助才好,畢竟我等對大活佛不甚了了。”
烏默客回應道:“事關喀爾喀歸屬,本王自當竭誠盡力”
619。父子對話
“平安回來就好,”看著面前黑瘦了一圈的鄭安溏,鄭克臧眼中露出滿意的神色。“且說說吧,這一路行來,對朝鮮上下有何觀感?”
鄭安溏頗有些感慨的回答道:“阿爹,怎麼說呢?只能用感慨萬千來形容。”
鄭克臧靜靜的聽著,就聽鄭安溏仔細的將自己一路上走過哪裡,接觸過哪些人都說了一遍,最後總結道:“朝鮮民間疾苦,貧者求一飽而不得,鄉班也同樣困苦,只有高門顯貴和豪商才日夜笙歌、荒淫無度。”
鄭克臧對此不作任何評價,只是問道:“可曾考慮過癥結所在?”
鄭安溏一針見血的說道:“是土地制度和賦稅制度出了大問題,高門顯貴動輒擁有萬頃良田卻不繳納國稅,自耕農僅有幾分田土卻要承擔整個國家的稅收,因此卻不斷破產,淪為兩班佃戶,反過來這又加深了朝鮮的財政危機,若不是本朝在朝鮮花錢開礦,給朝鮮填補了虧空,否則(朝鮮)動盪是遲早的事情。”
鄭克臧搖了搖頭:“舜官,朕以外你只怕領會錯了。”
看到鄭安溏一副不解的樣子,鄭克臧走到書房中掛著的《寰宇列國圖》前,指點道:“朝鮮的情況其實與華夏相同,甚至與天下列國相同,無非是土地兼併厲害,貧者無立錐之地,然而你想過沒有,如果有無限的邊疆可以給這些貧民安生樂業,那麼還會有你所言的動盪嗎?這就是泰西諸國為什麼要向新大陸移民,這也就是本朝為什麼要海陸並進,向歷朝歷代以為蠻荒之地拓張。再回顧歷史,若不是一次一次的向外拓張,我等祖宗還在黃河兩岸生息,或許也已經被異族兼併,乃還有這中央之國。”
鄭安溏表情豁然開朗,但緊跟著有頹唐下來:“阿爹說得沒錯,朝鮮百姓為什麼經常越界開墾,原因也是為了求活,只是,朝鮮三面臨海,一面與本朝接壤,再無擴張之處,又如何能有無限的邊疆安置庶民。”
鄭克臧笑了笑:“我兒不是在途中看到有自賣為奴的嗎?不錯,朝鮮乃殷商萁子後裔,也我中華百族苗裔,雖今日獨為一國無法與華夏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