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政大使;孫孝國二十七歲,曾以從八品同直崇文院校書的內廷司銜在內庫房任職;兩人雖說並非前程遠大,但至少是一路光明的,自然有些衙內的脾氣。只不過,如今一朝被打落雲端,連身上的雲騎尉恩爵都被改成了武騎尉,明顯有些底氣不足。
似乎看出了兩人的萎靡,平為棟等人並沒有特意對兩人噓寒問暖,只是簡單的請孫有勞父子入席,然後邊喝邊向他們三人介紹暹南的情況。
“師範,暹南一地共有二十一府,當然這個府是暹羅的區劃並非是本朝的建制。”平為棟一使眼色,自有下屬為其在中庭擺上一張畫有馬來半島地圖的屏風。“其中十一府為暹南都護府置下,另有十府由凌牙門都護府統領。”
造成如此局面的原因是因為凌牙門都護府建立的時間遠早於暹南都護府。當然,這也是因為馬來半島地形的限制………狹長的馬來半島南北來、東西窄,這就造成了位於南端的凌牙門都護府在節制上的不便。同時馬來半島的內部叢林密佈,道路甚是難行,遠不如沿海運輸來的便利。因此經過總督衙門的分配,兩個毗鄰的都護府以海岸線來分割,東臨暹羅灣、大南洋的諸府歸隸暹南都護府,而西臨馬六甲海峽和安達曼海的各府由凌牙門都護府支配。
如果僅是如此,一切就沒什麼問題了,但是凌牙門都護府卻利用其建立較早的優勢,硬生生的以就近排程的名義從暹南都護府手中奪走了柔佛、朋亨等沿著大南洋的南端四府的控制權,這就不能不讓暹南都護府上下憤憤不平。
孫有勞也是老於宦途的人精,自然聽得出平為棟話語中隱含的不滿,但他卻只能聽過算過,畢竟他現在已經遠離中樞,想發揮一下影響力都不可能了,更不要說受累於之前的彈劾,讓他對任何越權的言論都敬而遠之。
平為棟自然也不指望孫有勞能在這個話題上給予自己幫助,事實上他優待孫有勞一方面是執弟子之誼,另一方面也是做過鄭克臧和孫有勞的舊部看的,只要有一個大佬對其的所作所為表示認可,他就可以飛黃騰踏了,至不濟也能離開暹南這個邊地回到國內去。當然,這不是說暹南都護是一個苦差,但分潤到手的油水和回到上層的視線中相比,只有三十六歲的平為棟自然是選擇後者的,要曉得,他還年輕,宦路還長遠呢。
“師範,暹南這個地方與勃泥不同,勃泥那邊不是從汶萊國分裂的小勢力就是還沒有開化的土人,勃泥各都護府大可以從國內招攬人手放心拓殖。”說完了馬來半島的整體形勢,平為棟開始訴苦起來。“而暹南各地的小算端,從根子上說可以延續到幾百年前的三佛齊,甚至天竺朱羅國,這幾百年來除了內陸老林沒有人深入過外,沿海平原大多是有人涉及了,就連上次凌牙門都護府安置幾千名神策軍都是想盡辦法從土邦口中奪食的。”
孫有勞皺著眉頭,他當然明白戲肉來了。須知道鄭克臧雖然剝奪了孫有勞的出身以來文字,但是作為這麼多年鞍前馬後的補償,鄭克臧給了孫有勞相當於兩個普通都總管治地大小的領地立國,這麼大的領地,再結合平為棟剛剛的話,顯然對方是在訴苦。
孫有勞還沒有說話,孫孝國有些激動的搶先開口道:“平大人,可是聖上的旨意”
“老二,這裡可是你開口的地方。”孫有勞一聽不好,立刻打斷了兒子的話,然後向平為棟道歉道。“朝光,這些年我疏於管教他們兩兄弟,你不要介意。”
“師範說得什麼話。”平為棟這番拿捏就是為了讓孫有勞領情,既然對方這麼上陸,自然不用在作態了,於是他起身走到地圖屏風前一指。“就算沒有聖上的旨意,師範來暹南開國,學生又如何不為師範考慮周全了。師範且看!”
平為棟的手指點在一處島群上:“這裡是潘甘島、薩木伊島。”
孫有勞眉頭一皺:“我記得潘甘島是鎮守府所在地,如何能給了老夫充當封國?”
邊上的都護府司馬史新笑著解釋道:“老大人,陸上領地不易輕動,為了安置老大人,都護大人只好請旨將原先的鎮守府先劃給老大人您呢。”
既然平為棟要賣人情,史新自然也要湊趣,更何況這人情中也有他的一份:“老大人您也別為難,潘甘鎮守府並沒有撤銷,只是藉著這個機會移鎮到了萬倫,彼處有兩河匯聚,形勢遠比潘丹孤懸海外要更好。”
孫有勞聽明白了,沒錯,移一個華夏內藩上陸有打破地方均勢、造成大小土邦恐慌的可能,但移一個華夏軍鎮卻是另一個概念,土邦主們只會認為是華夏進一步宣示宗主權力,因而即便有反彈也是相對輕微的。如此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