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鄭克臧問的只是站在自己面前的馬原等四人,但其實這四年來童子營中前前後後一共遴選了十五位少年轉入了船場學習,因此鄭克臧的話實際是向整個造船團隊許諾,只要馬原等人的要求不出格的話,相信是可以滿足的。
由於沒有想到鄭克臧的許諾會如此的慷慨,四人中最年長的馬原猶豫了一下正準備張口,但排在其身邊的李平卻搶先應對道:“有總領的稱讚就已經勝過其他的賞賜了。”
李平的奉承話讓鄭克臧不覺一愣,隨即目光在四人臉上流轉了一番,忽然發現了其中的關竅,正所謂黨內無黨帝王思想、派內無派千奇百怪,儘管馬原等四人都是寒門子弟,但明顯幾人之間各有小派系,馬原想當老大,可李平顯然是多有不服,至於其他兩人或持中或觀望,顯然比散沙好不了多少,不過這樣的結果正是鄭克臧樂於看到的,他絕對不想在任何方面出現所謂的“第二人”。
“這話說得好,餘愛聽,可是李平,下次可不準再溜鬚拍馬了。”鄭克臧故意如此說著,果然看到了幾道若有所思的目光。“餘這裡有功就賞,有過就罰,用幾句好話打發爾等的事,餘還做不出來。”說到這,鄭克臧沉吟了一下。“著晉升馬原、唐通、吳虎、李平為正八品總旗,其餘者授正九品小旗。”
還不等欣喜若狂的幾人給自己謝恩,鄭克臧又繼續著:“餘會安排工部給爾等頒發一枚佛光號下水嘉章,以做紀念,這枚嘉章還可以作為爾等的資歷,不得了啊,了不得啊,童子營自行建造的第一艘夷船就出自爾等之手,何等的榮耀,日後記入史冊,永傳子孫呢。”
“總領,這,這真的能載入史冊?”唐通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只是一條小船呢。”
“什麼小船,這就是歷史。”鄭克臧嚴肅的告訴他們。“或許上不了青史,但童子營要有自己的營史,爾等一點一滴,誰人做過什麼貢獻,營史裡要一一載明,只要大明不亡,童子營不滅,爾等功績就要代代傳下去。”
四人目瞪口待著,就連一邊的麻英也瞠目結舌,顯然鄭克臧給他們畫出了一個無法拒絕的大餅,正當他們目眩神搖之際,鄭克臧卻話鋒一轉:“常言道,千里之行始於足下,造出佛光號只是開始,接下來仿製雙桅縱帆船、雙桅橫帆船、試製三桅橫帆船甚至夷人船匠都造不了的風帆戰列艦,餘還希望爾等能再立新功!”
馬原等人熱血沸騰的保證著,鄭克臧含笑聽著,一邊聽,他一邊考慮著是否現在就將幾人分組以便使其相互競爭,但考慮到他們才剛剛拿一條最基本的小船練手,技藝並非已到臻境,因此便強按住了分化的念頭。
“空話餘不想聽,餘隻希望爾等能言出即行。”鄭克臧威嚴的說著,心裡卻在盤算著是否要現在就解僱了那些英圭黎工匠。“好了,爾等且先下去吧。”鄭克臧揮揮手,四人領命而去,於是鄭克臧衝著一旁拱手侍立的麻英問道。“麻百戶,水兵隊現在有多少人船了?”
“水兵隊現下有二百二十人,其中水軍調來的老兵和徵召的漁民計一百人,童子軍一百二十人。”麻英如數家珍的報著數,二百二十人的規模甚至已經比鄭克臧設定的營級單位更大了。“船隻有廣船東勝海號,福船南安海號,沙船東沙甲、東沙乙,單桅縱帆船飛馬號,雙桅縱帆船騎士號,雙桅橫帆船飛鷹號、飛龍號,對了,剛剛又加了一艘佛光號。”
“二百二十人,九條船,規模不小啊。”鄭克臧權衡了一下。“水兵隊要擴充為營。”麻英臉上一喜,不過好沒等他做起升官晉爵的美夢,鄭克臧的話就戳破了他的希望。“餘會從水師調營官和副營官進來。”鄭克臧似乎看出了麻英的失望,笑著安慰他。“怎麼有些失落?你才多大,已經是正七品試百戶了,再升就拔苗助長了。”
鄭克臧希望麻英能自己轉過這個彎來,可若是麻英遲遲不能覺悟,鄭克臧也不會捨不得放棄他………四期童子營、三期正軍中有的是人才來替換他,更何況麻英在水兵隊中的地位已經鶴立雞群了,這也是鄭克臧所不能忍受的。
“改營以後,以東勝海號、飛馬號、佛光號為臺江隊,專司訓練新近少年水兵,以臺江內海行船為主;以南安海號、東沙甲、東沙乙三艘組成瓊海隊,以老兵帶新丁;以騎士、飛鷹和英雄三船為獵鯨隊,行走大洋。”鄭克臧掃了掃垂頭喪氣的麻英。“鞏天這幾年做不差,可以晉為臺江隊領隊,再簡拔一名老兵為瓊海隊領隊,你且繼續擔著獵鯨隊的領隊,對了卡爾船長是留在哪個隊中,你可有什麼建議?”
“屬下以為,卡爾船長的經驗是遠洋,所以還請總領將其放在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