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怎麼說的?”碧凡咬著牙,看到李叔嚴峻的表情,讓她不自覺的有些緊張。
“你不要太過激動,咱們現在也不過是道聽途說,有些話做不得真,也有可能是他們故意放出來的訊息來擾亂軍心。”李叔沉吟道。
碧凡抿著唇從李叔這樣反覆的勸慰,她能感覺到事情的嚴峻。
“原本關你的地方被發現有另外一個女孩的存在。”李叔看了一眼碧凡說道。
碧凡的唇咬得更緊,是香寒,一定是她,自己昏迷之前明明就聽到她的聲音,醒來之後無論是王瑄還是周厲海誰都不告訴她香寒的位置。
怪不得她看不見香寒,原來香寒是代替自己留在了那個地方。
像是為了印證碧凡的猜測,李叔很快就說道:“那個婢女叫做香寒,發現她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並且剩下一條胳膊,另外一條早已經血肉模糊,據說是被利器生生割掉。”
阿泰叔的表情面露不忍,他皺眉看了李叔一眼,似乎是在責怪李叔,不應該將這些說出來,明顯他剛才也聽到了這些事。
但是李叔此刻卻並不是這麼想,現在的他並不是僅僅把碧凡當做一個普通的女子,更或者不是一個世子夫人,既然她能提出揭竿而起,她就應該知道這亂之中,個人的犧牲就顯得是那麼弱小。
弱肉強食,沒有足夠的能力,是無法保護身邊的人。
而且她的命運早就和薛成安的捆綁在一起了。
碧凡臉色蒼白,朝後退了幾步,胭脂正好在她的後方,此時也是溫順的站在哪裡,用自己的身體支撐著碧凡,如果胭脂稍微挪動一下,恐怕碧凡就會癱坐在地。
她抿緊嘴唇牙齒緊緊咬著那已經有些血紅的嘴唇,一絲血跡順著唇邊留下,她二話不說就提著袖子抹掉,眼睛緊緊的盯著天空,強制自己沒有哭出來,平穩了一刻這才問道:“李叔,那香寒現在是生是死?”
李叔嘆了口氣,單手拍了拍碧凡的肩膀:“人死不能復生,節哀順變。”
碧凡倒吸了一口涼氣,這麼說來她還是沒有能救的了香寒,那一次明明已經把香寒從那恐怖的地府里拉了回來,為什麼時間轉了三年,依舊回到最初的樣子。
碧凡銀牙一咬乾脆問道:“李叔,香寒的胳臂是怎麼回事?”
李叔搖搖頭:“這個我也不清楚,知道這件事的,恐怕你還得去問周厲海,畢竟你也說過是周厲海把你救出來的,所以知道最多的恐怕也是他。”說罷李叔又朝著他們來的方向看了看:“若是現在回去,或許來還來得及。”
碧凡擺擺手:“有些事情必須要親眼驗證,咱們的時間耽擱不得,上路。”
李叔和阿泰叔對望一眼,都能感覺到碧凡心裡的痛苦,不過她是一個顧大局的人,也知道就算是現在回去找到周厲海也無能為力,而且李叔剛才說的安慰碧凡的話,誰都聽得出來那也只是安慰人的。
三人繼續前行,這是這一次氣氛確實極為壓抑,李叔和阿泰叔也沒有說說笑笑,反而都是一反常態的冷靜思考。
在思考這個訊息出來的時間。
如果真是陛下所為,也有可能是用來擾亂視聽。
而今之計只有快點找到薛成安才好。
。。。。。
在天啟城門口有個渾身灰衣粗布的男子,捏著拳頭,牙齒咯吱作響,身體不知道是因為恐懼還是仇恨在微微發抖,他站在這個位置足足有一炷香的時間,這才轉身離去。
轉頭的剎那,眼角滑過一滴淚,輕輕的掉落在已是塵土飛揚的地面。
這個人正是平親王的小兒子薛浩宇。
此時的浩宇完全是退去了青澀,堅毅的眼神已經和超出了他的年齡,他每一步都走的異常堅定,不一會兒身影就在一個拐角處消失不見。
他在黑暗當中行走了一會,又在牆壁上按了按,沒一會兒就出現在一個燈火通明的房間。
裡面的一些人都是平親王的最為信任的得力助手。
“父王。”浩宇單膝跪地咬牙切齒的說道:“此仇不報,浩宇誓不為人。”
平親王嘆了口氣,負手而立:“這次是我連累了你們兄弟。”
“父王,你怎麼能這樣說,都是我的錯,都是凝陽,凝陽不知道陛下竟然要這樣痛下殺手,若不是父王知道凝陽有危險也不會身犯險境,也不會讓王府被人鑽了空子。”凝陽已經拉著平親王的手,眼淚不住的往下掉。
她和薛成安,薛浩宇並沒有經常在一起,而且她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