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陳府的時候,喬妝打扮成郎中去和陳老爺搭話。
當然若是沒有那太醫院陳太醫的幫忙,他也不可能這麼快就得到陳老爺的信任,這才順利的來了陳府。
大太太不過是假裝暈倒,這個精明謹慎的女人,倒是不能小看,想要扳倒陳府就必須先弄垮這個女人,只是到時候不知道碧青會不會恨他。
“碧青,在忍耐些時日,很快我就會光明正大的娶你過門。”衛郎吻上碧青柔順的秀髮,一點一點,那樣的細膩,那樣的溫柔,順著額頭,眉眼,臉頰,粉嫩的櫻桃小嘴,沒有落下一處,他的唇像是清風一般微微劃過碧青身上的每一處肌膚。
每一處肌膚都透著甜蜜的愛意。
從來沒有這樣輕柔的對待過任何一個女人。
那是發自內心的疼愛,他突然不想這樣下去,只想好好的摟著她,擁著她,就這樣安安靜靜的度過一生。
“衛郎,如果有一天我離你而去,你會念著我麼?”碧青抬起那晶瑩的泛著淚光的眸子,蒲扇般的睫毛上下眨動。
看的衛郎心中頓時盪漾。
“你若是離我而去,就算上窮碧落下黃泉,我也要將你找到。”衛郎攥著她的小手,將她緊緊擁住。
碧青沒有說話,閉上眼睛,任憑淚水緩緩掉落。
過了半晌,兩個人都恢復了平靜,衛郎先說到:“你母親的身子你可以放心,她無事的。”
衛郎鬆開了手,整理整理衣衫,將鬍子復又貼好,那本來英俊的相貌此時又有了變化。
“你要走了?”碧青有些捨不得。
“乖,明晚我還會來看你。記得給我留好門。”衛郎手掌輕輕抹過碧青紅嫩的臉頰。
碧青卻是低著頭輕聲說道:“今天來小日子了,恐怕不方便。”
衛郎手一怔,頓了頓,他看著碧青鄭重的說道:“好好照顧自己,碧馨的事情我會處理。”
碧青伸著手,給他拉了拉衣角:“碧馨說到底也是我的妹妹,她既然當了太子妃,自然可以對我大呼小叫。”
“你可曾怨我?”衛郎問道。
碧青搖搖頭:“快走吧,你也來了不長時間,我該過去回話了。”
衛郎收拾好東西,推開門,陽光照得他眼睛有些刺眼,在回頭看看碧青,卻覺得她似乎存在的那麼不真實。
他搖搖頭,翡翠正好進了大門。
碧青在身後說道:“翡翠,送送郎中。”
翡翠點頭做了請的手勢,她不敢睜眼看這個郎中,只是低著頭,做著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碧青望著那漸漸遠去的身影,轉身回到自己房間,這是她第一次拒絕他的到來吧。
既然沒有辦法實現他的承諾,又為何還要次次許諾,這樣有什麼意義?她已經不能在等了。
直到傍晚陳老爺才又喝的醉醺醺的從三姨娘房間裡出來,說什麼也不在三姨娘這邊過夜。
三姨娘沒有辦法,只好找了下人將老爺扶回房間,卻不料半路上被大姨娘看見,說是要給老爺弄醒酒湯,便扶著老爺回到自己房間。
大姨娘使出了渾身解數想要老爺和她在床上開心開心,可是陳老爺早就如同一灘軟泥,根本沒有興致,更別提什麼房事。
如此,大姨娘只得鎩羽而歸,垂頭喪氣的到在一旁聽著陳老爺說酒話。
碧瑤因為白日捱了教訓,此刻也乖乖的待在自己房間,良緣在一旁看守,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安慰她。
這一夜的陳府倒也異常安靜。
只是陳斐一個人獨自坐在梅林裡面,端著酒壺獨酌。
他口中默默唸道:“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然後猛的往口中灌了幾口。
擦擦嘴角的酒滴像是痴迷一般復又念著:“能飲一杯無!”
天上慢慢的飄起了雪花,陳斐伸手取來身上插著的玉笛,緩緩地吹了起來。
笛聲悠揚,先是躊躇滿志的意氣風發,而後變得哀怨蜿蜒,最後又是行雲流水一般的大刀闊斧。
似乎是在吹奏他的一生。
碧凡關了窗戶,攤開宣紙,在潔白的紙上肆意揮灑著筆墨,合著二叔的笛聲,一朵朵含苞怒放的梅花,躍然紙上。
曲終,停筆。
她輕笑一聲,合起了紙張:“這個就當做送個薛成安的見面禮吧。”
明天是她該去平親王府的日子了。
第二日一大早,薛成安就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