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儒雅的男子氣的個半死,最後才憤憤離去。
儘管知道薛成安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可是一想到自己的胭脂差點被人強行擄去,碧凡心裡就恨得牙癢癢,她花了多少精力,多少功夫,才把這個高傲的不可一世的烈性良馬給馴服。
而且那人竟然想強行弄走胭脂,胭脂發起火來可是會自盡的,那是一種骨子裡就存在的傲氣,士可殺不可辱的氣度,一生只服從一個主人,碧凡才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愛馬就這樣被人給逼死,她才不要連保護胭脂的能力都沒有。
街上很熱鬧,不一會很多人都聚集在一個石橋之上,站在這裡可以看到皇宮的一角。
“爹爹,今年還有煙花可以看麼?”一個細小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妞妞安心等,你舅父不是都提前告訴你了麼,又是新年又是那盈妃娘娘的生辰,今年的煙花會比往年的還要大。”一個上身著灰色坎肩,下面是粗布馬褲的漢子,抱著懷中的小女孩,用他的鬍子輕輕的扎著小女孩被風雪吹得發紅的小臉蛋。
碧凡看著不禁會心一笑。
薛成安看著她微笑的側臉,下意識的將她的手握的更緊,現在的歌舞昇平,太平盛世。仍然掩蓋不了戰事的吃緊。
前線的糧草不知道什麼原因,已經運了三十天還沒有到駐紮的位置,他上一次從關外回來也不過走了二十天,而且一路並沒有遇見什麼山賊盜匪之類的,況且軍糧不是誰都有膽子去劫走的。
除非是有人提前走漏了風聲,難不成內奸都已經混入天啟國的各個角落,對每一次的籌劃都瞭如指掌?這也是為什麼陛下會讓薛成安回到虎嘯營。
陛下能相信的人不多,儘管他對薛成安的戒備也不小,可是在他的心裡,他始終認為,薛成安的野心就算再大,也不會卑賤到做出裡通賣國的事情。
有些人是不屑於這些的,比如薛成安。
“你說,那些人會什麼時候動手?”碧凡將面具戴在臉上,悄悄貼近薛成安的身邊。
“或許是今天,或許是明天,亦或者按兵不動。”薛成安給她綁好面具後面的帶子,將她的身體擋在自己身後,卻是可以為她抵禦不少風雪。
“那咱們就這樣守株待兔?”儘管知道薛成安定是有把握,可是她總是好奇的問東問西。
“從來沒有見過哪個女子和你一樣,這麼喜歡打打殺殺。”薛成安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將手放在她的腰間,他的目光深遠悠長,一直望向那清冷的皇宮。
不一會兒,天上響起了陣陣雷鳴般的嗡叫,緊接著身旁的人們,便是歡呼雀躍的喊叫聲,小孩們拍手叫好,矜持的小姐們捂嘴言笑,放蕩個公子哥們時不時調戲一下懷中的軟玉溫香。
小販們更是賣力的叫喊,希望能引過來更多的生意。
碧凡突然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那時的她也是在燈火燦爛的照耀下被人一不小心的推進了錦鯉花池,然後又是一不小心的被碧瑤扔出來的石頭砸了自己,最後的結果卻並沒有按照那些設計陷害她的人所想,她沒有就這樣一不小心的死去,反而是活了過來,並且活的很好。
碧馨,碧瑤。
她們兩個名義上都是自己至親的姐妹,卻偏偏總是想將自己置於死地,奈何思前想後,卻是一無所獲。
到現在為止她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只有那個紅色的鴛鴦錦帕雙面繡給了她一點啟發,凝陽郡主的遇害,大太太又說是她孃家婆子的獨門手藝。還有當年老夫人讓二叔差的那件披風。
如果將這些線索都連結起來,有一個人影子清晰的出現在碧凡眼前。
那是大太太。
難道設計這些的是大太太,她因為孃親的事情而懷恨在心,又因為凝陽郡主的身份,讓她不能立刻報復,所以她就將目標轉到孃親身上,可是二叔又說孃親是自盡的?
既然孃親已經死了,那麼大太太就沒有理由再去和凝陽郡主作對。
她越想心裡越是一團漿糊,就連薛成安在一旁喊她,她都沒有注意到。
“碧凡,我們走。”薛成安晃了晃她的小手,碧凡這才回過神,原來薛成安已經注意到在煙花燃放的那一瞬間,那個他們曾經走過的賣面具的小攤,正無聲無息的離去。
誰會在人聲鼎沸的街道突然收攤?誰會在生意最好的時候收攤?誰會在熱鬧非凡的煙花前收攤。
好一個金蟬脫殼,好一招掩人耳目。
碧凡不用問也知道薛成安的意思,她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她看到有很多面熟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