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她輕輕的咳嗽幾聲,外面便是李媽**聲音傳來:“太太,該去給碧凡縣主放落紅帕了。”
“你在門外等著。”大太太恢復了神色,看著陳老爺,有些尷尬。
“老爺,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怎麼了?”陳老爺看大太太欲言又止的樣子,心裡頓時不舒服,這個女人怎麼給她一點好處就開始蹬鼻子上臉?
“還不是碧凡三年前的那件事情,到現在我也不知金玉那丫頭說的是不是實情,這落紅帕萬一洞房的時候沒有見紅,這可怎麼辦?陛下會不會怪罪我們欺君?那薛成安會不會來找咱們?”大太太將自己心裡的擔憂說出來,看著陳老爺陰晴不定的臉,暗暗好笑,其實她心裡一早就有了主意,問問陳老爺不過是讓他心裡有個數,別高興的過頭。
“都死無對證有什麼好說的,再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陛下都說了她陳碧凡以後和咱們陳府沒有關係,什麼叫做沒有關係,就是把她從宗室上面抹去,到時候她出了什麼事情都和咱麼掛不上邊,只要明天順順利利的坐著花轎去了平親王府,跟咱們還有什麼牽連?”陳老爺的鬍子被他吹的老高,這邊已經喋喋不休的說了起來。
大太太滿眼的嘲諷,是誰剛才還在說平親王將聘禮送來陳府,也就是說碧凡還是他陳府的人,現在結成了親家,將來有什麼事情也好互相關照,從前紅寧的事情沒有攀上關係,如今倒是紅寧的女兒去了平親王府,說起來,老天爺對他還是厚待的。
可是如今自是稍微說了一下眼下一個小意外,他就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把這層關係撇的乾乾淨淨,大太太不禁有些懊惱自己當年是怎們替自己選的婚事,硬要嫁給他。
“怎麼了?你還有話說?這些事情你做主就好,別整天大的小的都來問我,不然要你這個大太太還有什麼用?”陳老爺看大太太遲遲沒有說話,已經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好好,我這就去,老爺稍安勿躁。”大太太收回思緒,整理整理衣衫便去了碧凡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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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凡領著香寒正在老夫人那邊,老夫人的意思是讓紫苒跟著碧凡過去,新嫁娘身邊不能沒有個丫鬟跟著,本來有個香寒是自幼跟著碧凡的,可是三年前香寒已經被薛浩宇領走,燒了死契,從此和陳家便是毫無瓜葛,現如今雖然依舊在碧凡身邊,卻已經是世子派來的。
再怎麼說也算不得是陪嫁丫鬟。
“碧凡,紫苒是我一手調教的,她跟著你我也放心。”老夫人雙眼迷濛,最近她的身體已經一日不如一日,天天喝著湯藥也不見起色。
“祖母,您現在身邊最是需要人手,紫苒跟了您身邊這麼多年,若是她走了,您身邊連個親近的人都沒有,這不是讓碧凡擔心死了。”
“你個丫頭,怎麼隨口就說死啊死的,多不吉利,明兒就出嫁,快快改口,咱們的新嫁娘要高高興興的才是,祖母能不能挺過這個冬天都是問題,不過能看到你出嫁,也算了了祖母一樁心事。”老夫人顫抖著雙手,將碧凡的手抓著,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拍打。
“祖母,碧凡不應該這麼早出嫁的。”碧凡看著老夫人這個垂暮的樣子,心裡酸酸的,想想老夫人這些年獨自一個人撐著陳府,現在老了卻是這樣一個境地,頓生感慨。
“胡說,姑娘長大了,哪個不是要嫁出去的,那薛成安祖母以前也是見過的,你過去之後要恪守本分,替夫家開枝散葉,不可想要自己獨寵。”陳老夫人灰色的臉頰慢慢舒展,又跟碧凡囑咐幾句。
碧凡聽了之後,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不能獨寵,這四個字就像是一座大山壓的她喘不過氣,不知道為何總覺的有陣陣的冷意。
“祖母。”碧凡還要說什麼卻是紫苒進屋說道:“老夫人,大太太找碧凡縣主,說是要說嫁妝的事情。”
老夫人鼻子裡冷哼一聲:“這個時候還說聘禮的事情,老大兩口子還真是會來事。”
“祖母不要生氣了,碧凡去看看母親還要囑託些什麼祖母累了就早些休息”碧凡一早就看出了老夫人的倦意,說完這話,老夫人也是點點頭,她便和紫苒一起扶著老夫人去塌上休息。
安頓好了老夫人,她才問紫苒大太太要她去哪?
紫苒立刻會意悄聲說是去碧馨的地方,也就是說是自己從前的住處,真不到大太太又要使出什麼手段,突然又想起剛才老夫人的話,該不會是要塞個丫鬟給自己,然後趁著自己不注意的時候爬上薛成安的床?
想到這兒,她立刻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