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歡獨自享受沐浴的幽靜,一雙白皙的玉腿撩出水面,纖纖皓腕婀娜地輕拂,舉手投足盡是嫵媚。
門檻悄悄地進一雙靴子,無聲無息地接近屏風——
孫秀偷偷地窺視,美人出浴,風情萬種,他看得血脈賁張,不能自制。
多少夜晚,佳人魂牽夢縈,令他輾轉難眠。
他無時無刻不在想她、惦著她,甚至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荒唐地夢見與她交歡,馳騁巫山。但是醒來之後,發現只是南柯一夢,心又是那麼的荒涼、孤寂。
他喜歡她,卻又不能向她表達,心裡好苦啊!
終於,他壓抑不了排山倒海的慾望,衝動地走近她……
“是誰?”綠珠瞥見一名男人的身影,驚慌失措地手下垂放在屏風上的霧破,往胸前遮掩。
“是我,綠珠你別怕……”他靠近她,一雙充滿慾念的眼睛,盯著她姣美的身段。
“孫秀,你要做什麼?快出去!”綠珠又羞又怒。
她現在身無寸縷,只好沉在水中,上不去。
“噓!你不要大聲嚷嚷,我不會傷害你的,我……”孫秀的手伸向她。
她驚恐萬分,放聲尖叫:“救命啊!救命啊!”
“綠珠!”他緊張地上前掩住她的口鼻,她瞪大美眸,死命掙扎。
兩名丫環聞言奔進,看見孫秀竟敢大膽調戲夫人,連忙喝止:“孫先生,你快放開夫人!”
其中一名丫環機警地去喚於總管及其他家僕,前來制止孫秀的暴行。
孫秀心裡也怕君侯怪罪,趕緊逃出綠珠樓,他慌張地跌跌撲撲,奔下樓階。
石崇正好和於總管迎面趕來,石崇聽到丫環的稟報,怒氣騰騰地領著家僕,疾步到來,一看見孫秀作賊心虛的模樣,便喝令:“把他抓起來!”
孫秀被金谷園的家團團包圍,無處可逃,嚇得腿軟,跪地討饒。
“君侯饒命,小人只是一時情不自禁,不是有意冒犯夫人的。”
“住口!”石崇怒不可遏。“你真是色膽包天,明知道綠珠是本侯的夫人,竟然還敢覬覦她,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我不是故意的,君侯請你饒了我這一次,下次我不敢了。”孫秀面如死灰,磕頭如搗蒜。
此時,綠珠夫人衣衫完整地站出妝樓,居高臨下地睇著孫秀,難忍浴澡被窺的羞辱,神情氣憤。
“君侯,不能饒他,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調戲我了!”她指責道。
“什麼?可惡!來人那!把他拖出去杖斃!”石崇更是無法原諒孫秀的劣行。
任何人都不能侵犯他心愛的綠珠,違者只有死路一條!
聽到“杖斃”二字,孫秀癱軟在地,口不能語。
於總管跟隨君侯多年,從來沒見過他發這麼大的脾氣,竟然要責孫秀於死地。雖然石崇財富驚人,但是要私人杖斃一個人,官府還是會派差爺來查探。
“且慢。”於總管出言阻止。
孫秀如蒙一線生機,狼狽地匐匍至他的腳下。“於兄救我……”
於總管實在不忍心見孫秀命喪黃泉,畢竟同僚一段時間,於是向石崇求情。
“君侯,孫秀只是色迷心竅,所謂‘食色性也’,他不是蓄意目犯綠珠夫人,而且他有悔改之心,君侯就饒他一命吧!”
“可是……”石崇指眼望著樓閣上的綠珠,徵詢她的意見。
綠珠雖然惱怒,可也不願鬧出人命。“看在於總管求情的份上,免去孫秀的死罪,予以薄懲,趕出金谷園,永不錄用。”
石崇頷首,表示同意,吩咐下人:“杖棍四十,攆出府門。”
“是。”綁著黑頭巾,孔武有力的家僕把孫秀拖走。
孫秀垂著手,眼裡的一抹恨意,教於總管心生不安,萬一孫秀日後報復,後果不堪設想。
不過要擊垮富可敵國的石君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願是他多慮了。
石崇上樓安撫受到驚嚇的綠珠,他擁著她羸弱的肩頭。
“不用怕,有我在,我會保護你,誰也休想侵犯你。”
“君侯……”綠珠將臉頰貼在他寬闊的胸膛,尋求安全感。
這一天,她真的是嚇壞了,差一點失貞。
“不要胡思亂想了,好好睡一覺,我坐在你身邊陪你。”他溫柔地讓她的身子靠在軟枕上,動作輕柔地覆住錦被。她稍稍放鬆,身子滑進被窩,小手卻緊緊拉住他。
“你不能走喔!”曾幾何時,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