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輒,朋友嗎?”兩條藕臂出現在灰色西裝下的長臂上,被端木輒暫時遺忘在位子上的女伴嬌嬈到來。
“是啊,朋友。”端木輒向眼前女人身邊的男人點了點頭,溫文笑問,“也是朋友?”
“魏克。”雖然剛從國外回來,但眼前這個人還是認得的,魏克主動探出手,“本來我以為我會在後天貴公司的酒會上認識端木先生,沒想到提前了。”
“魏克?天苑集團的二公子?”對方報了大名,就不難發現眉目間的依稀熟稔,應該是魏勉那位在耶魯大學工商學院讀書的堂弟了,遂交手相握,“很榮幸認識魏二公子。”
一個合格的商場男人,不會放過任何結交人脈的機會。
田然記得,田先生也就是她的親爹曾如是說。看來是真的。
端木輒一句“相請不如偶遇”,一個很惡俗的四人約會達成。酒吧吧檯前,兩位商場新貴對道瓊斯指數、恆升指數以及金融危機成因各抒己見,她則和那位綁著公主頭、穿著巴黎宮廷改良式粉色公主裙的小姐相對無言。
“你……和輒是怎麼認識的啊?”公主殿下迂尊降貴,先開口打破沉默。
和輒?要不要再配一個“押韻”?田然對公主殿下笑了笑,“也不算認識,就是朋友一起吃飯時,見過兩次面。”
“可是,他叫你‘Honey’……”
“你應該是聽錯了。”Honey是她的英文名字,媽媽給取的。這個名字,她只允許幾個知交死黨知道,連田依川先生也被排除在外。至於端木輒,是他用那點男色從小花痴何玫嘴裡騙出來的,並不在允許範疇內,不算。
“怎麼能聽錯?我是英語六級耶,這麼簡單的單詞不可能聽錯,他就是叫你……”
“Homey ,這是我的英文名字,他叫的應該是這個,你的確聽錯了。”為了不致讓公主殿下誤會,她不介意暫時換名。
不料,公主殿下還是小嘴驚張,“Homey? 哇,你怎麼取這樣一個名字?一般是男士在用耶。”
“你說話的語氣,也一般是臺劇裡在用。”
“噗——”相談甚歡中的兩位男士不知怎地就聽到兩位女士的交流,一位噴出了含在嘴裡的液體,一位氣音發笑,以示捧場。
“H……”才起個頭,接到了那雙美眸傳遞來的警告,端木輒很識大體地改口,“田小姐,你很有趣。”
“這句話我不是第一次聽到。”
“原來還有人和我一樣有見地?”端木輒轉向新結識的朋友,“阿克,是你嗎?”
阿克?原來,端木先生不止對女人,對男人也同樣進展神速。田然在心裡舉了舉酒杯,對端木先生暗致敬意。
“我的確說過這句話,田……然然本來就是一個有趣的人,和她在一起,不用怕時間難過。畢竟,現在不會讓男人覺得乏味無聊的女人,越來越少了。”
然然。這位魏先生也不遑多讓嘛,就算不是端木先生處處都能留情的風流大少等級,也當得起女人禍害了。如果不是他帶來了童真那個女人的訊息,這類男人,她絕對敬而遠之。
“輒,這個地方好悶哦。我們離開這裡好不好?”魏克去洗手間,公主殿下當即就抓住良機,坐到了端木少爺之畔,大發嬌嗔。
“很悶嗎?”這是一間專對城市金領級人員開放的會員制俱樂部,酒吧裡的背景音樂是鋼琴曲,也永遠不會有街頭酒吧的座無虛席。“我以為,以你的恬靜氣質,會喜歡這個地方。”
“……人家不是不喜歡,人家只是隨口說說啦,只要和輒在一起,在哪裡人家都喜歡。”
四
鑑於周邊空氣甜得有點發膩。田然捏起搭在酒杯沿上的櫻桃塞進嘴裡。
“田小姐呢,也會不喜歡這個地方嗎?”端木輒攬著女伴香肩,體貼之餘,沒忘了關照暫時失伴的女士的情緒。
對方明知故問,田然仍是有問必答:“還好,說不是喜歡,也說不上不喜歡。”
“那麼……”
公主殿下搖了搖男伴的胳臂,“輒,人家想嚐嚐你的酒。”
端木輒挑眉,“威士忌,你敢喝?”
“人家是不敢啦,但人家想喝你喝過的東西。”
“好。”端木輒勾起酒杯,體貼地遞到女伴唇邊,“嘗一小口。”
要不妙了……
“呀!”
果然。不忍卒睹,田然拿手矇眼。
公主殿下不夠公主的失聲尖呼,源於男人“不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