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婚房?我名下有一套,應該不用為結婚再買新的吧。
聘禮?我只是覺得你不該這樣被估值。我不希望我追求你,是你的榮耀。我認為你選擇了我,才是你的榮耀。
婚禮?我的確沒有興趣。你是否肯為我妥協……不肯,我大概也會照你的意思辦吧。”
朱貝妮兩手捂著面頰,痛哭不已。
她滿心滿腦,只有兩個字:難堪!
以神聖的愛的名義在一起,她卻執念於世俗的形式。她為自己感到難堪。她更為陳小西迫使她表現出這樣的自己而感到憎恨。
是的,當下,她恨陳小西不諳世俗,讓她暴露出她自己都嫌棄的嘴臉。
陳小西走過來,站在她身邊,輕輕地**她的頭髮。
兩個人都沒有講話,陳小西也沒有再提外出吃早午飯的話題。
等朱貝妮終於哭停了,也哭累了。語焉不明地說了句“想睡一會兒”,就起身去了臥室。
幾乎是和衣而臥,只拿被子虛虛蓋住上身,她靠在枕頭上,兩隻眼皮重若千金,很快昏昏沉沉睡去。睡前,“難怪有人談婚論嫁時會分手”的意念一閃而過,終究在睡神的光顧之下,停下了所有的思考。
朱貝妮再次醒來的時,天色已暗。室內靜悄悄。
仔細傾聽了一會兒,的確悄無聲音。
想到陳小西晚上要去bunny酒吧上夜班,想來他已經不在房內了吧。
朱貝妮的肚子餓得厲害,只好起床找吃食。
等她從臥室走出來,一眼看到餐桌上的蛋糕和一隻明顯是禮物的盒子,瞬間又開始回到複雜的心經中。
她最喜歡收禮物了。她不叫它們為“禮物”,而是稱之為“驚喜”。人生很平淡,要時不時來點“驚喜”才有意思。
然而,眼前的“驚喜”卻只“驚”不“喜”。
是啊,討要來的,誰稀罕。
朱貝妮嘟著嘴巴,假裝不屑地走過餐桌。
蛋糕,她才不要吃!嗟來之食!
好吧,就偷偷開啟盒子看看是什麼……可不是決定要要!
是一盒鮮花,很萌很美……套路!朱貝妮腹誹著,重新蓋上盒蓋。
她怏怏不樂,了無趣味。
忽然,目光瞥見一張留言條。
揭過來一看:“飯菜留在冰箱裡,微波爐里加熱即可。鍋裡也有。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醒,既希望你多睡會兒,又希望你及時醒來吃熱的。”
落款是陳小西。
朱貝妮不由反覆看兩邊,心中略有動容。
她漫步到冰箱前,開啟冷藏室的門,一盤一碗塞滿了整個三層的冷藏空間。朱貝妮不由意外,那傢伙不是隻會燉湯嗎?
隨機取出一盤一看,糖醋里脊,色香味俱全,賣相一等一。再看,紅燒獅子頭,諾大渾圓,湯汁濃郁,搭配對半切開的青菜當擺盤……朱貝妮瞭然:原來叫了本幫菜的大廚外賣。
她隨便取了兩盤出來,關上冰箱門。
走到炒菜鍋前,很隨意地掀開鍋蓋,卻不由一怔。
韭菜盒子!
一隻只如飽滿的月牙,靜靜地躺在鍋底。標準版的。
朱貝妮不知怎的,就撲朔、撲朔落起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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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小西去上夜班,接到一個陌生來電。
這種電話陳小西一般不接,奈何此號碼頗為堅持。
幾乎是被騷擾的第20遍,陳小西表示認輸。
“喂?”他準備好好冷嘲熱諷一下該執著的機主。
然而人家似乎更有底氣:“你好,陳小西。”且指名道姓,顯然有備而來。
陳小西握著電話,從前場往辦公區走。
“你不知道我的名字,不過,你應該知道我這個人。”
“哦?”陳小西笑。
“我是阿影的戀人。”
“……”陳小西笑不出來了。據朱弘透露,阿影的流產是因為精神壓力太大導致。一位什麼樣的戀人,可以給人如此大的壓力?他靜等他說後續。
“我想買下你手中bunny酒吧的股權。”
比財大氣粗嗎?陳小西冷笑一下。可惜,他雖然不富,卻也並不缺錢。
“準備轉送給阿影,作為她的結婚禮物。”對方接著說到。
“什麼?”
完全糊塗了。阿影要結婚?跟能讓她驚嚇到失去孩子的人結婚?
“沒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