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麼?”慕容剎一下氣極揚起巴掌打了嫋嫋一個耳光。
“啪”得脆響,讓嫋嫋一下安靜下來,她愣愣的盯著慕容剎,不可置信地看著這個疼她入骨的男人,居然打了她。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慕容剎打完了就後悔極了,他也瘋了,他剛才還沉浸在無限的喜悅中,他看到嫋嫋的神情就知道自己要當父親了,他只覺得自己要飛上天了,可是還未等他回過神,嫋嫋勢如瘋虎的自殘行為,讓他一下跌入地獄,原來嫋嫋是這麼不想要他的孩子,可是這也是她的骨肉啊,她怎麼能這麼狠心呢?
“慕容剎,我恨你。”嫋嫋死死地盯住了慕容剎,滿目恨意。
“我知道,我一直知道你恨我,可是孩子是無辜的,是你身上的肉,我求你,求你生下來好麼?”慕容剎顫抖著唇,低聲下氣的請求著。“我知道你不愛我,你不想看到我,所以我離得遠遠的,你想我死,我明知有毒我也可以喝下去!可是這一次我求求你,你可不可以不要那麼殘忍,不要傷害他,他也是一條小生命,不要讓他還未曾看到這世界就永遠不存在了,你到底要我怎麼做,你說出來啊!”
慕容剎來沒想過自己會有這麼一天,愛得如此深卻也如此卑微,戰戰兢兢的將心捧上卻叫人不屑一顧,棄之如敝屐,本來想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只要給她多一點時間,她就是冰山也會化為春水,可是她仍是一如既往地淡漠以對,甚至狠心的要打掉自己的親生骨肉,他無法忍受了。
他可以睥睨天下,可以顛覆整個世界,可以掌控所有人的性命,可是他終究是得不到一個心愛女人的心。
“怪只能怪他來得不是時候,來得不被人接受。”嫋嫋不為所動的淡漠以對,冰冷陰涼似毒蛇一般的眼眸讓慕容剎一下全身就似掉在冰窟一樣。
他心底生出的絕望逼得他幾欲瘋狂。他狠狠地捏住了她的下顎,本來因中毒而黯然的眸色更是黯了幾分,眉目間隱約透出疲憊神色,“舞翩躚,你不是人,你是魔鬼!”他低聲嘶吼,如一頭負了傷的野獸,死死的盯著嫋嫋,似乎要把她的心剖開來看看到底什麼樣的。
“忘了告訴你,我不叫舞翩躚。”嫋嫋冷笑著抬臉看著慕容剎,冷酷無情的輕聲道。
“呵呵,原來你的名字都是假的,你連一個名字都吝嗇告訴我,我愛得這麼卑微究竟得到了什麼?”慕容剎哭笑著,憔悴而頹然的放下手。
“沒有人讓你愛我,我活著就是要讓你也嚐嚐親眼看著最心愛的人離開的情景。”嫋嫋冷冽地看著慕容剎,忽然詭異的一笑,手快速的將一根銀針刺入慕容剎的軟麻穴,慕容剎一下子全身痠軟無力,要不是靠著桌角的支援,他就倒下去了。
“你要做什麼?”慕容剎驚恐地看著嫋嫋掀起了衣服,露出平膽的小腹,圓圓深陷的肚臍眼一如往常的誘惑,可是在慕容剎眼裡卻沒有迷戀只有恐懼,因為他看到了嫋嫋將一根長長的銀針正緩緩的刺入子宮穴。
“不。!”慕容剎瘋狂的叫著,雙目盡赤,他猛得脫離了桌子的支援,騰的跪了下來,淚流了下來,悲痛欲絕的低喃道:“求求你,不要再刺入了,求求你,我發誓,只要你把孩子生下來,我帶著孩子從此不再進入你的視線。求求你了…”慕容剎失魂落魄的跪在嫋嫋面前,用盡全力的匍匐在嫋嫋的腳下,試圖拿下她手中的銀針。
嫋嫋一下子往後退了幾步,絕美的臉上涕淚交加,她恨恨的叫道:“休想,慕容剎,我求你放過東方慕寒時,你怎麼做了,我求你放過如燁時,你又怎麼做了?你放過他們了麼?”
“可是這也是你的孩子,你怎麼能忍心啊,虎毒不食子,你難道連老虎都不如麼?”慕容剎臉如死灰的跪在那裡,卑微地看著嫋嫋,希望她能改變主意。
“是的,他是我的孩子,可是他也是你的孩子,我只要想到我的身體裡蘊育著你的種子,我就全身發冷,我怎麼能夠接受他?他就象一個毒瘤一樣不停地提醒我,提醒我你對我做的一切,我怎麼能夠留下他?”嫋嫋悲痛欲絕的哭叫著,這是她第一個孩子,她也千般不捨,可是想到這是慕容剎的種,她又恨得無以復加,她怎麼能夠懷著慕容剎的孩子呢,將來她出去了,讓她怎麼面對兩個為她連命都不要的男人呢?她的心也在滴著血。
“我錯了,翩躚,我錯了,求求你,你一定要留下這個孩子,我答應你,只要你把孩子留給我,我帶著孩子一輩子住在這裡,永遠不出去,求求你了。”慕容剎痛哭流涕如一粒塵埃一樣卑微地跪在嫋嫋的腳邊,企求著,背更加的佝僂,更加的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