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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發生了甚事?”子菱如今一頭霧水,看著鬧彆扭的一對母女。
王青雪這會皺起眉頭,不耐道:“娘,這事且聽我的,不要再鬧了。”
朝雲如夫人一副怒氣不爭的模樣,數落道:“我怎生了你這樣一個笨女兒,你嫁誰不好,非要嫁個短命鬼幹甚?”
子菱聽出點苗頭,忙問道:“甚短命鬼?”
子菱的疑問並沒有得到母女二人的問答,見此情況,子菱拉著王青雪追問,“如今你哥哥不在家,若你出了甚事,待他回來,豈不要怪責我這做嫂嫂的,沒能照看好妹妹。”
王青雪把頭扭在一邊。過了許久才轉過臉,這會臉上掛著委屈,眼中淚水還在打著轉,說話的口氣一如以前般硬氣:“這件事,嫂嫂就不要多過問了。娘,這事我且有考慮,你也就要不再多過問了。”
朝雲如夫人氣得跳起來,罵道:“沒長毛的丫頭,你有甚考慮,自己的終生大事,由著別人安排,還讓我不管,你給我滾出去,就當我沒你這個女兒。”
王青雪還真聽話地扭頭出了屋,不再回頭。
見著女兒這般無情,朝雲如夫人手指死絞著手絹,罵道:“蠢人。”眼中的淚卻不停掉了下來。
子菱也看出點味道,這場爭吵必然是和王青雪的婚事有關。因見朝雲如夫人獨自生悶氣,子菱只得將阿珠叫到一邊問道:“如今是怎了?”
阿珠一臉愁心地望了一眼已經有些按捺不住衝動的朝雲如夫人,輕聲道:“如夫人本對二姐的婚事報有極大的希望,聽說對方是位官家的兒子,人品性格都不錯,自是很滿意,誰料昨日如夫人卻聽見一件事,這位未來的女婿且是一個藥灌子,如今病情加重,娶二姐回家不過是為了沖喜而已。”
子菱心一緊道:“二夫人、二爺知道不知道這件事?”
阿珠露出諷意道:“怎會不知道,聽說這位未來的親家且是能助三郞前途一臂之力的人物,家裡怎會嫌棄對方兒子身弱。正好高興有了和對方結親的機會。”
子菱聽後吸了一口氣,阿珠話裡且是赤祼祼地表明,二房欲用一位女兒的未來交換一個兒子的前途。子菱沒有想到堂堂王府的千金也會被人當成沖喜之人嫁出去的一天。
真是殘酷的現實,子菱心中嘆息道。
阿珠嘆息道:“二姐如今且是可憐,嫁過去的郞君且是病人,這日子還怎過。”
朝雲如夫人收了淚,罵阿珠道:“你同情這樣無心無腸的人幹甚?橫豎從小她就當沒有我這樣的娘,我送的糖都是毒,別人送的毒都是糖。”
子菱這會訕訕道:“妹妹且也是聰明的人,想來她自是有不得以的苦衷才會應下這門婚事。”
朝雲如夫人呸了一口道:“有甚苦衷比自己的終身大事來得重要。”說完便讓阿珠送客,自己卻悶悶不樂地坐在床邊,想著是先到二爺面前鬧還是直接去求太君才是?
怎能將女兒送去沖喜,官家千金又不是那些窮賤人家的女兒,沒必要做這樣糟蹋身份的事。朝雲如夫人越想越氣恨不得衝到二夫人面前,甩她二個耳光。
阿珠偷偷拉著子菱到角落裡,小聲道:“四郞娘子,你且幫著我家如夫人勸說一下二姐才是。其實如夫人也不過是豆腐心刀子嘴,她心裡擔心二姐,嘴裡卻不認輸,太過要強了。”
子菱也知此事自己是躲不過,只得獨自一人去見王青雪。
子菱是第一次進了王青雪的閨房,只見王青雪的閨房裡雖傢俱有些破舊,但卻被收拾得極整齊乾淨。靠牆的桌上放著一張琴,旁邊書架上擱著些書,未裝滿書的格子且是用瓶子盛了些花木做裝飾,給整個房間帶來幾分生氣。
見著窗戶上用的窗紗布已有些發黃,還露了個一個洞,子菱心有些酸,知道王青雪在王家的生活的確並不算很風光好過。
王青雪卻是瞧清子菱的眼神,冷臉道:“我就算有再上好的紗,也不會去抹窗戶,不要用那些不值價的同情汙了我的耳目。”
子菱已是習慣她說話的架式,犯不著與這個小丫頭逗氣。直問道:“這事你究意是如何想的?”子菱相信再傻的人也不會願意自己往火坑裡跳。
王青雪挑了挑眉頭,依舊同樣的口氣道:“你且不用勸我,還是去勸一下我的母親,休要再鬧了。”
子菱道:“二姐你是個聰明人,想必知道若嫁過去,對方身子轉好倒也罷了,若是不見好,不是嫂嫂我且詛咒你,到時你的夫君身子真出甚事,你在夫家的日子必是不好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