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大早上,天都沒有完全亮起來呢,但是整個清河城處處都是鞭炮聲,不絕於耳。清河城的人,尤其愛放炮,這也是這裡一貫的傳統了。
亮子叼著煙,在前面開啟了車窗,沒有把車開得太快,就這麼閒庭信步一般的往申晴家裡開。我在後座抱著申晴,陪她靜靜得看著外面的一切。外面,她很熟悉,卻也很陌生。在那個房間裡被關了那麼久,她一定很久沒有看到這些自己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景色了吧。
我吻了她一下,笑道:“好了,咱們該回家了。”
申晴看了我一眼,衝我笑了笑,眼睛卻紅了。我抱緊了她——這些天,她確實是受了委屈。
很快,我們就到了申晴家門前。
申晴家在清河城南關的一箇舊城區,這裡沒多少樓房,還是以自己蓋的平房為主,一般都有一個大院子,裡面幾間屋,住著比樓房還舒服,而且還比樓房便宜。
申晴和申劍的家,也同樣如此。
我和申晴下了車,亮子沒下來,在車上衝我們笑了笑,說:“行了,你們過去吧,我一個外人,去附近轉轉,就不過去了。阿尋,該走的時候打電話叫我一聲,我帶你回去。”
我笑了笑,說道:“多謝了,亮子哥,回頭找個菸酒店停下,我請你一條大蘇。”
亮子笑了,拍了我一下,說:“講究!行了,你們過去吧。”說完,把車窗一關,就開走了。
在這裡,我也不敢對申晴動手動腳的了,畢竟家裡還有她爸她媽,看見了不太好。
我們兩個一轉頭,就看見申晴家的門開著,門前放了一個棍子——這也是我們的習俗,來的客人邁著門檻兒進來,意思步步高昇。穿過院子,對著門的就是堂屋,我和申晴緩步往裡面走,申晴越走眼睛越紅,最後啪嗒啪嗒往下掉淚。
我在一旁笑了笑,也是為申晴能回來感到開心。
這時候,堂屋的門一下子被推開了,一個模樣和申晴有些相像的中年女人端著半盤餃子走了出來。她面容挺憔悴的,白頭髮也比較多,一臉愁容,絲毫看不出來有過年的喜慶。
當她出來的瞬間,立馬就呆住了。
申晴也是激動起來,楞了一下,然後撕心裂肺地叫了一聲:“媽!我回來了!”
申晴的媽媽也是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捂住了嘴,手裡的盤子“啪”地一聲就摔成了碎片,餃子滾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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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裡面也傳來了動靜,一個挺高的中年男子也走了出來,一臉滄桑,問道:“怎麼了,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小晴!你回來了!”那個中年男子也驚呆了。
申晴衝了上去,和這對夫婦抱在了一起。三個人也是哭得不行了,看得我眼睛都有點酸了——久別重逢的感覺,真的很好。
申劍也從裡面走出來了,穿著睡衣,一看到申晴也是激動地不行。但是,他還是跑到了我這裡,把我拉到了一邊,哆哆嗦嗦給我遞了一根菸。
我看了一眼在一旁對申晴噓寒問暖的申晴的父母,有點為難,小聲說:“劍哥,這……叔叔和阿姨都在,不太好吧。”
申劍和激動,說:“有什麼不好的,我平時都給我爸上煙。抽吧,我都抽,你不抽他們也猜得出來你有這習慣。”
“那……行吧。”我接過去,申劍給我點了。
申劍也點了一根,然後指了指我身上的傷:“阿尋,你老實告訴我,我妹兒是你從哪裡帶回來的,和你這一身傷又是什麼關係。媽的,你這手,包的跟哆來A夢一樣,沒少零件吧。”
我笑了笑,擺擺手,說:“沒有沒有,啥零件沒少,還上不了殘疾證。”然後,我大概把八龍的事兒給申劍講了一下。
申劍默默聽著,有時候太入神,連煙都忘了抽了,菸頭上燒了很長一段菸蒂。當聽到我為了把申晴救出來,和八個十萬級別,其中一個還是接近百萬級別的人在一個牢籠裡面進行了一場死亡遊戲的時候,他整個人都驚呆了。
聽完之後,申劍把菸頭一扔,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媽的……阿尋,你知道嗎,我真是不知道該他媽怎麼形容我現在的心情了……真的,你要不是我妹夫,讓我在這裡給你磕一百個頭我都願意,阿尋,啊不,妹夫,以後老子這條命,就交給你了,你讓我幹啥我就幹啥了!你這是用自己的命,去換我妹兒的命啊……”
我一下子就笑了,說:“劍哥今天這妹夫叫的真夠脆的。”
申劍本想錘我一拳,但是考慮到我身上不知道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