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我真的是不想再體驗了。
我覺得心在收縮、擠壓、炸裂,這種感覺一直從心臟的位置傳遍了我的整個胸腔,腹腔,軀幹,甚至身體的每一個細胞。
“嘔——”我一低頭,就吐出來一大攤血,然後這股痛感就被排出去了,取而代之的則是全身的無力感,彷彿每一分力氣都被抽光,沒有了肉體,只剩下靈魂。
“阿尋!”這是秦淺的驚呼。
“快,送他到醫院去!”這是野王著急的命令。
這些就是我昏倒前聽到的話了。
接著,就是一片黑暗。黑暗中,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能去哪裡。接著,我的腳下出現了兩條光路,一條前面,是一個擂臺,我在上面看到了我和長島榮光血拼的一幕,而另一條,則是一個飯桌,上面是齊英第一次來,我們野王集團的人把酒言歡的場景。
我猶豫了,不知道該往哪裡走。
這時候,我爸出現了,站在擂臺的那條路上,對我笑:“來這邊吧,你是乾淨的,別被沾染上了上一代人的戾氣。”
我笑了,正要過去,我爸的胸前卻突然出現了兩片血跡。我愣住了,然後就哭了,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哭,只是心裡發堵,那種悲愴的情緒,只有哭和哀嚎才能發洩出來。
於是,擂臺消失了,那條路也斷掉了。
我爸卻還在,他依舊笑著,給了我一把匕首,說道:“既然你走不上這條路了,那就去另外一條吧,我會保護著你的,無論你怎麼樣。”說著,就拉著我的手,帶著我一步步往前走。前面的飯桌上,所有人都看到了我,紛紛起身,對我說話:“阿尋,你怎麼才到?快到這邊來坐著!”
“來來來,阿尋,坐我身邊。”
“一會兒我們就要去關外了,你還有什麼想做的事情嗎?”
“咱們是家人,你要是還有什麼沒有解決的事情,我們來幫你。”
“……”他們每個人的笑容都很真誠。
我爸衝我笑了笑,把我推到了他們中間,說道:“看到了嗎,這就是家人,家人是不會害你的。你已經有了家人,我也該走了,阿尋,記著,保護好他們。”說完,就一步步往後退,逐漸隱入了黑暗中,徹底消失不見了。
“爸!”我痛苦地叫了一聲,想要撲過去把他拉回來,但是就這麼一步的距離,彷彿是十萬八千里那般遙遠,我只能看著他漸行漸遠,就這麼消失掉。
我猛地就坐了起來,大口喘著氣,喘進肺裡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他醒了!”
“快來看看,他醒了!”
我旁邊有人驚呼,我一看,是秦淺和陳雨、老魏,隨著他們這麼一喊,外面又進來了一幫人,都是鼎盛酒樓的人,還有一大幫熟人,辰文武、付新良、段寒、阿連、野王、馬小七、韓若柳、韓古、齊英等等。
反正,野王集團的人基本上來齊了,參與到剿滅裴氏王朝行動中的人,也來了不少,就這麼一大幫人圍在了我的床前。
這時候,幾個護士過來了,讓他們人都出去,說這麼多人在這裡,會影響病人休息。我知道,這個病人說的就是我了,我現在胃裡疼得要命,全身上下也都疼,更疼的是心裡,一陣一陣的,似乎還是沒有從夢裡的悲愴中醒過來。
猛然間,我又想起了夢裡的一幕。
這個時候,所有人見我清醒過來,護士又在趕人,所以所有人都出去了,也就剩下了野王和秦淺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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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淺眼睛紅紅的,抓著我的手說道:“阿尋,你終於醒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已經昏了一天兩夜了……”
“我昏了一天兩夜?”我擦了把頭上的虛汗,大腦一片混亂,已經分不清什麼是真實的,什麼是夢了。但是猛然,我的記憶裡就出現了那把帶血的匕首,然後就打了個哆嗦,抬頭問道:“裴氏王朝是不是沒了?我爸呢?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
秦淺一看我這樣,又哭了,說不出話來。
野王嘆了口氣,說道:“阿尋,你得面對現實。沒錯,裴氏王朝沒了,你和你爸救走了裴宇,本來是準備離開清河城的,然後黃公帶著裴氏王朝的殘黨找過去了……”
“不!”我聽不下去了,上去抓著野王的肩膀,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野王抓著我的手,看著我說道:“不管你承認不承認,這都是真的。前天晚上,我們已經把你爸接回去了,他是好樣的,一個人殺了對方好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