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德!”阿連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們上去的時候,第一個遇到的是牛頭。我拖住了牛頭,然後付哥和文松哥上去救嫂子和小雪,當時天德和馬面正在追殺嫂子和小雪,嫂子那一刀,是天德那個狗孃養的捅的,小雪身上的飛鏢,是馬面扎的。付哥見到嫂子捱了一刀,火了,上去跟天德打在了一起,把天德從樓梯上踹下去了,但是他自己被馬面打中了很多飛鏢。後來,還是文松哥用槍把馬面也逼退了,他們才撤回去的。”
阿連的眼睛都是血紅色的,頓了頓,繼續說道:“他們就是奔著我們幾個人的命來的,但是沒成功。這都是血拼啊,如果有機會,我他媽非要了那幾個人的命不可!”
天德!馬面!我把這兩個人牢牢記在了心裡!
就是他們,傷了我姐,傷了小雪,傷了付哥!他媽的,你們等著吧,等這事兒完了,我要親自去找他們,讓我姐他們的痛苦,千倍萬倍地返還到他們身上!
因為沒有麻藥,陳文松給段寒縫針的時候,段寒疼得不斷哀嚎,不斷掙扎,連付新良和段雪都快按不住了。付新良眼淚也流了下來,不斷地安慰著段寒:“寶貝兒,不疼!不疼啊!忍著點,文松說刀子卡在肋骨上了,沒徹底扎進去,只要把傷口縫上就可以了,沒事兒啊,一會兒等救護車來了,你就得救了。”
段寒哪裡還能聽得進去這麼多,她畢竟只是一個女人,根本承受不了這種男人都承受不了的痛苦。她掙扎的力氣越來越小,完全就是因為她的體力在不斷消耗。最終,段寒暈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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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新良也急了,吼道:“文松,好了嗎,她快不行了?”
“沒事兒,是身體的自我保護而產生的暈厥,不是失血過多導致的休克。”陳文松也很緊張,但是他自己情況也不好,說一句話,總要咳出一些血來,明顯在和牛頭馬面周旋的時候受了內傷。
終於,陳文松把線給剪斷了,然後如釋重負地笑了笑,手裡的剪刀也掉下去了:“好了,嫂子應該沒事兒了,去醫院輸點血,最好是做個CT看看有沒有其他我沒發現出來的創口……”說著說著,陳文松就往後仰了過去,倒在了地上。
“文松哥!”我連忙過去,想扶起來他。這個時候,我才看到陳文松受的不只是內傷,他肚子上也插著三個三角形的飛鏢,因為太深了,一直沒有拔出來。就是拖著這麼一個身體,陳文松硬生生給段寒處理完的傷口。
“啊——”付新良快瘋了,朝著外面的眾人吼道,“救護車呢!半個小時前就打了電話了,為什麼還沒到?!”外面的人沉默著,不敢回答。
就在這個時候,後院那邊,傳來了救護車的聲音。眾人大喜,紛紛說道:“付哥,救護車來了!”
後院門口,好幾輛救護車停了下來,然後上面下來了一個人,正是田醫生。
“快快快,把人都送上去!”田醫生繃著臉,指揮著眾人。
眾人紛紛搭手,把傷者往救護車那邊送。段寒是付新良自己抱上去的,然後付新良還想回去扶其他人,卻被悅迪的那些人給攔住了,硬推進了救護車裡,讓付新良先過去接受治療。
阿連傷得不輕,也上去了。基本上,這次事件裡面除了王哥之外,都算是重傷。聚寶給悅迪的這一波衝擊,差點就讓悅迪所有的高層都徹底倒下了。
我們這邊忙得手忙腳亂地把傷者往救護車上送的時候,那邊老魏他們也都過來了。畢竟是一些小流氓小混混,處理起來不是什麼問題,悅迪的人都反攻了回去,老魏他們自然不需要在那裡待著,也都過來了。看到悅迪的人都傷成了這個樣子,他們一個個表情也都不好看。
後面,員工宿舍的大火仍舊燒著,卻始終不見消防隊的人來。估計,如果不是田醫生的關係硬,救護車都未必會這麼快過來。馮春雖然只是一個局子的局長,但是關係這個東西,可以滲透到很多領域。有時候馮春靠著這個給你來一下子,你還真受不了。
不管怎麼樣,人才是最重要的,只要人沒事兒,一切都好說。悅迪在這次事件中受傷的人太多太多了。員工宿舍起火,也有不少人燒傷,也幸好在火勢起來之前就被人發現了,所有人匆匆逃了下去,沒有造成更重大的傷亡。要不然,來這麼幾輛救護車都未必能把人全部拉走。
我們鼎盛酒樓的人,終歸還是來得太晚,只是鎮壓了那些被當成替罪羊的小混混,根本沒有真正幫上什麼忙。看著一個個曾經熟悉的人被抬上救護車,我們每個人心裡真的挺不是滋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