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的事兒,倒是挺棘手的,處理起來頗為複雜。不過,這事兒也不用我操心,反正我不動古瑤就對了,古瑤想動我,有陳雨攔著呢,也出不了什麼事兒。
我們五個人一路去了學生活動中心,直奔詩社。
這次詩社倒是人不少,可能我們也是趕巧了他們進行什麼活動了吧。詩社的門開著,裡面不少人來回走動,我們在門口就看到有不少人圍著一張大桌子,每人手裡一疊紙,似乎是在校正錯字。還有幾個人圍著一個電腦,指指點點的,排著版,旁邊一臺印表機飛快運作著,一張有一張紙被吐出來,所有人看起來都很忙。
曾軍看得也是一愣一愣的,說:“印表機?電腦?乖乖,學校倒是挺下血本的,這東西都搞得出來!”
我小聲說:“這還不算什麼,上面那個散打社,連擂臺都有,真要是比起來,這個詩社的投資倒也不算很大。”
陳雨點點頭,說:“對,學校在這方面很下得去本,畢竟是清河城唯一一所新式教育的學校,要是什麼都沒有,學校臉上也沒有光。”
“社長!”一個小個子拿著厚厚一摞紙就往裡走,裡面有一張小桌子,桌子上放著一堆手稿。桌子前,坐著一個瘦高的人,長得倒是挺俊俏,就是頭髮挺亂的,顯得有點邋遢,也不知多久沒梳頭了。除此之外,他胡茬也是老長,看著略有頹廢。
那個小個子把一摞紙放到了桌子上,說道:“唐社長,這是這個星期我們的手稿,您看看,挑一挑吧。”
這個“唐社長”點點頭,慢悠悠地點了根菸,然後皺起眉頭,開始挨個看那一摞手稿。
陳雨帶著我們站在門口,指了指那個坐在桌子前的人說:“就是他,唐之洹!”
我愣了愣。這個唐之洹跟我想象中的還真是不一樣。我原本以為,能被稱為“唐太白”的人,肯定是個白淨的小夥子,要麼看起來花花公子一樣,長著桃花眼,風度翩翩,要麼儒雅有禮,如同一個書生。而眼前這個唐之洹跟兩者都不一樣,整個人狀態就如同一個趕完稿子的作家,即埋汰又頹廢。
這個時候,那個小個子哭喪著臉,說:“唐社長,你說說,咱們那麼努力,到底是為了什麼?學校又不批給咱們錢出詩集,一個偌大的詩社走得就剩下咱們這些人了,還每天寫詩,排版,校正的,有什麼意義?”
“誰說不批錢?”唐之洹皺著眉頭,叼著煙,說,“回頭我再去跟學校反映反映,就幾千塊錢的事兒,咱們就印幾百份兒,一個班發兩份,剩下的自己留著,以後也好吹吹牛逼,說自己寫的詩也是出過詩集了。”
小個子說:“拉倒吧,唐社長,我上次路過活動辦那邊的時候都聽見了,您讓主任一通罵,說是浪費錢浪費紙,還說以後詩社乾脆就……”
“滾蛋!”唐之洹一腳就踹過去了,“你閒的慌是不是?閒就去幫著其他人看稿子去,別整天嘚啵嘚的。我說了,咱們詩社的詩集能出出來,就肯定能出來!”
“是是是……”那個小個子逃也似的走了。
陳雨衝我們使使眼色,說:“走,咱們進去。”我點點頭,把掩虛著的門徹底推開了,然後我們五個人就走了進去。
兩個正在校稿的人抬起頭,問我們找誰,我們說找唐之洹。然後這兩個人就扯著嗓子喊了一聲:“唐社長,有人找你!”
唐之洹頭也沒抬,說:“行了,知道了,讓他們進來。”那兩個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火:“對不起了,我們社長就這樣,你們先進去吧。”
“沒事。”陳雨也不生氣,帶著我們就進去了。
正好,唐之洹桌子旁邊有幾把椅子,我們就坐那兒了。我的那把椅子上還有一疊紙,我拿起來看了看,上面寫了一行短詩,字跡倒是不錯,有點文人的樣子:
你的美
醉人是
一分華美
兩分笑意
溫柔怎耐長夜瀾風冰雪
花見淚灑落在飄零間
滿山哭紅的葉任風隨
……
似乎是一首古風,倒還有點味道,可惜了,現在這個年頭,哪還有看詩的?想到這裡,我順手就把紙放在了唐之洹的桌子上。
唐之洹依舊叼著煙,緊鎖著眉頭在自己手裡的紙上勾勾畫畫的,都沒抬起頭來看過我們。
“幾位是誰?跟我認識?找我幹什麼?”
陳雨坐在椅子上,淡淡地說:“我是陳雨,來找你聊點事情。”
“陳雨?不認識。沒什麼好聊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