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領著他去見父皇,個個臉色緊繃。他與太監們都熟,所以宮裡差人來王府時,多少露了點口風給他,讓他心裡有個底。
一見父皇書房滿地凌亂,下人們跪著收拾,臉上滿是驚懼,他恭恭敬敬地彎身說道:“父皇。”
建成帝轉過身,圓臉大眼,眉毛濃黑,留著山羊鬍,年近六十,身材壯碩,黑髮摻著些許花白,一見到他,眸子盡是厲色,隨即對房裡人大吼:“都給我出去!”
下人們應了一聲,倉皇地彎身退出,張太監也彎身走出,帶上房門。
待房裡只剩兩人,建成帝將手上緊抓著的布偶甩到地上。
“看你娘做了什麼好事!”
晏伏易彎身撿起布偶,只見布偶上寫著瑾妃的名字與生辰年月,上頭還插了幾根針。
他面色沉重地問:“這東西怎麼出現的?”
“還能在哪兒出現?當然是你母親房裡的花盆內!昨天地震把花盆震下來,那東西就藏在裡頭!”他咆哮地拍桌面。
晏伏易蹙眉問道:“是宮女發現的?”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那宮女是我安在身邊的,沒可能陷害你母親,反倒是她作賊心虛,一干奴婢都讓她打罵了,說丟東西又不敢明說丟了什麼東西。”他冷笑。“她與瑾妃先是鬥殺了皇后,現在再來互相殘殺。上個月瑾妃才剛小產,今兒個就在她花盆裡發現那東西——”
“父皇,這事還得細細查……”
“從昨天到現在我就在查這事!”他憤怒地又捶向桌案。“這兩個女人都該死——”
“父皇!”晏伏易大驚,急忙跪下。“這事還有待查明。”
“查明什麼?”他冷笑。“還不夠明白嗎?難道你認為你娘是被陷害的?被誰陷害?瑾妃,還是其他嬪妃?皇后之位懸宕多年,整天在朕耳邊嘀咕這事的,就你母親、瑾妃、容妃三個人,她們在後宮興風作浪,還到太后跟前說嘴,我忍著不治她們,就瞧她們還能弄出什麼花樣來,結果又是魘鎮;瑾妃在我跟前哭了一整晚,要我給她作主,我治宸妃難道是為了給瑾妃出氣?今天為了皇后之位爭,明天為了皇儲之位吵,明著來暗著來,貪得無厭、貪得無厭……”他大罵了幾聲。
晏伏易沉默以對,這當下也沒他插話的餘地,只能聽訓捱罵。他明白父皇的憤怒,只是感嘆這命運始終無法逆轉。
十年前,皇后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