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父親曾經對自己說過的一句話。
“獵物之所以掉進獵人的陷阱,是因為它認為自己走過的路是絕對安全的!”是呀,每天已經習慣了敵人的早出晚歸,慣性之下,忘記了戰爭是沒有規則的。可是,長風不是將軍,也不是元帥,焦急沒有任何用,只能在這裡列隊等待。這時,他看到了隊長,他正帶領一隊劍士向城牆上飛奔。
“隊長!隊長!”長風焦急的喊叫著,隊長看了他一眼,向長風做了個手勢,飛奔而去。
“小心!”長風輕聲的說。那個手勢的意思是“自己保重!”站在城牆下,聽著上面的喊殺聲,眼睛裡只能看到魔法彈的光芒,長風的心不安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長風聽到一個聲音,
“所有弓箭手,刀出鞘,跟我來!”順著聲音看過去,一個大隊長正在大聲喊著。
長風從茫然的狀態一下活了過來,需要上了嗎?已經到了這麼危急了嗎?要知道弓箭手是近戰最差的兵種了,僅次於魔法師。
不管那些了,長風抽出彎刀,跟上前面的人,急速向城牆上趕去。那裡有長風現在唯一還牽掛的人。
衝上了城牆,放眼望去,城牆上已經陷入了混戰,血肉在橫飛,刀劍在在相交戰士的喘息,和瀕臨死亡時的呼喊,這一切都使人陷入瘋狂,一方,要將對手趕下城牆,一方要從對手手裡奪取城牆,失敗的,就是死亡!每一個人都明白,現在不能後退。弓箭手部隊迅速衝了上去,一時守方軍心大震,可是很快,弓箭手的弱點就暴露了出來,對方在暫時的慌亂之後,迅速的鎮定了下來,而防守方的傷亡開始巨增。
弓箭手的防護太差了!對方的一劍,可以輕易的破開他們薄薄的鎧甲,而弓箭手的刀卻很難一下制敵於私死地。
長風躲開了面前敵人的一記力劈,閃到了他的左側,這是一名重灌步兵,全身厚重的鎧甲,一把雙手劍,看到長風的眼神滿是輕蔑。
當頭一記力劈,等待著長風被劈成兩半,以發洩自己殺戮的**的時候,眼前突然失去了長風的身影。
那名重灌步兵的心裡警兆剛起,左肋一陣巨痛,回頭只看到那個身影一晃,以撲向另一個人影,他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左肋,滿手的鮮血,渾身的力氣彷彿都隨著血液流光了,他轟然倒下,心裡唸叨著“好快!”
長風不停的前進著,手裡的彎刀上已經沾滿血跡,他只是在搜尋著那個讓他牽掛的身影。
又躲開了一把雙手重劍的橫掃,順勢貼近對手,手裡的刀從對方的胸前直透後背,厚重的鎧甲在長風的彎刀面前,就好象紙糊的一樣。
這把刀是長風離開家的時候父親給他的,說可以在關鍵的時候救他的命。
開始,長風實在是看不出這把刀有什麼特別,只是顏色微微發紅,質地不象是鋼鐵,拿在手裡很輕巧。
只到在一次戰鬥裡,面對一名重灌步兵,驚恐之下,長風的箭沒有射中對手的眼睛,無奈之下,揮舞彎刀與對手的雙手劍劈在了一起。
結果,彎刀劈斷了對手的劍,在對手驚駭的目光下,砍掉了他的腦袋。那是長風第一次那麼近殺死對手,血濺了他一臉。長風足足吐了半個小時,然後一天沒有吃東西。從那開始長風再也沒有懼怕過任何對手。
害怕不能得到對手的憐憫,只會加速你的死亡。
長風一邊快速的穿行在人群裡,一邊揮舞著彎刀殺死一個又一個經過他身邊的敵人,眼睛搜尋著,身邊的敵人在他的眼裡,就好象烏龜一樣慢,連風兔都比他們有威脅,至少在速度上是的。
隊長究竟在那裡?你一定不會有事的。前面突然傳來一聲怒吼,令長風精神一震,是他!
長風急衝過去,眼前的一切令他驚呆了。
隊長渾身浴血,身上的傷口縱橫交錯不下幾十處,身邊已經躺滿了屍體。雙手持劍,縱聲狂吼“殺!”如同戰神降臨。
長風雙目盡赤,揮舞彎刀衝到隊長的身邊,抱住他搖搖欲墜的身軀。
“隊長!隊長!”長風嘶啞著聲音狂吼,隊長回頭看著他,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
“你來了,以後我不在你的身邊,自己保重!”聲音隨風而逝,他的身體還保持著持劍的姿勢。
身邊圍著的敵人懼於剛剛他的瘋狂戰意,一時無人敢靠近。
長風抱著隊長的屍體,緩緩的將他放在流滿鮮血的地上,嘴裡輕輕的念著:
“去吧我的隊長,去吧我的老師,去吧我的兄長,你的血只能用敵人的血償還,安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