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迭遭,女孩子長大了,在法空師姑的精心傳授下,她學得了一身驚人的武藝。
十多年來,江湖上出了一位使善者揚眉、惡者蹙額的女傑,這位女傑就是“雲裡垣娥”又稱“羅剎女”的俞憶雯。
第七回 上官彤得意清風閣師兄妹情傷洞庭山
聽了俞姑這一長段敘述,大家恍恍惚惚地出了神,半天也說不上一句話來。
俞姑笑著說:“你們都怎麼啦?不說給你們聽吧,你們說什麼謎呀謎的,一說給你們聽,你們又全變成呆子了!”眾人這才如夢初醒地交頭接耳喃喃細語起來。只有姬澄,老半晌還浸沉在故事之中。他一面直視著俞姑,一面悄悄地扳著手指。
俞姑詫異地問:“你這個小鬼靈精,又在划算著什麼?”
姬澄衝著俞姑傻笑說:“姑姑,按你所說的年月排起來,你今年該有好幾十歲啦!這?…”
俞姑點頭笑說:“這還會錯嗎?都快四十歲的人了。間如逝,歲月不饒人哪!要不然,我怎麼能把你父親喚成老哥,還老氣橫秋地做你的姑姑呢?”
姬澄點點頭復又搖搖頭,隔一會兒又搖搖頭點點頭,吶吶地說:“俗話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可是在姑姑的年歲一事上正好是相反,成了耳聽是實,眼見為虛。若是換了個場合,我不認識姑姑,必定會把你當成妙齡少女哩!”
俞姑莞爾一笑說:“如此說來,你那‘神鷹’的渾號,也是聞得希奇,見得平常:這回你可是鷹陷地室無法展翅啦!”大家都笑得前俯後仰。
又過了一天,俞姑決定掛劍南下,一來是協助姬澄去巢湖尋訪夏觀風,二來她也準備順便去看看“龍形乾坤手”姬九常,伺機調和他們父子間的僵局。姬澄能得這位姑姑偕行,雀躍無狀。俞姑把這裡的一切暫託“聖面秀士”紀兆蘭主持,自己改男裝夤夜離開了海神祠,眾英雄不便遠送,拱手而別。
花開兩朵,另表一枝。
槐花集一別的“天南怪叟”上官彤,如今出現在九江地面上。時屆隆冬,他老人家可依然是那副落拓潦倒的老打扮,衣衫檻褸又單薄,倒趿的鞋跟半幫子沾滿了泥,手中的竹簡“叮咣噹,叮咣噹”地搖晃著。儘管如此,他那隻長了幾莖稀疏頭髮的腦袋上直冒熱氣,一股子熱得不耐煩的神情。他不僅有旁人望塵莫及的武藝,還有與他年歲不相稱的敏捷才思,且又詼諧幽默,大智若愚,輕易不露形跡。
一次,他路過河南開封,百姓對現任府尹的貪婪兇殘個個切齒,但此公偏偏卻在衙前書了一副好話說盡的楹聯,左曰:“愛民如子”,右曰:“執法如山”。上官彤身經此地鄙夷不屑地冷冷一笑。第二天清早,府尹衙門前三三兩兩地一下子聚攏了不少圍觀者,他們嘰嘰喳喳地交頭接耳,忍俊不禁。原來那楹聯不知被何人改成了“愛民如子---金子、銀子皆吾子也”,“執法如山---錢山,靠山其為山乎”。他的趣聞軼事是舉不勝舉的,這些大概就是“天南怪叟”名揚天下的又一個因由吧?!
上官肜一路上也在留意打探和察訪紫臉老人的行徑,無奈如大海撈針,竟然連半點兒蹤影都摸不到,心中納悶異常。這日來到九江,誰備繞道而去太湖---看來現在只能是坐待夏觀風方面的訊息了。
他來到了甘棠湖,這甘棠湖是由廬山泉水注入而成,清風徐來,碧波漣漪,景色宜人。湖畔有一酒樓,名為“清風閣”。清風閣的屋頂是脊式建築,相當別緻,樑柱檁椽,高瓦飛簷,店面宏敞,髹漆一新。上官彤拾級登樓,靜悄悄的,店中連一個顧客都沒有。他揀了個臨窗的座位坐了,極目望去,煙月亭倒映水中。相傳這裡原為三國時東吳都督周瑜點將臺的舊址,中唐詩人白居易任江州司馬時建亭於其上,後人因為“琵琶行”一詩中有“別時茫茫江浸月”之句,遂題為“浸月亭”。到北宋熙寧年間,理學家周敦頤來九江講學,他兒子在修建該亭時,取“水頭山色薄籠煙”之意,更名為“煙月亭”。上官彤對酒樓瀏覽一番,那柱子上有一楹聯,宇字金光耀眼,聯曰:含遠山,吞長江,其西南諸峰,嶺壑優美,迭夕陽,迎素月,當春夏之交,草木際天。
上官彤不禁點頭讚賞:“適天時,合地利,寫得好,有氣魄!”他等了好長一段時間,卻不見有店小二前來招呼。
“偌大的一家酒樓,為何待客如此簡慢?”上官彤心中嘀咕,忍不住用手猛拍了一下桌子,這回才見一個小二模樣的人蹣跚而來。天南怪叟肅然地從座位上站起身來,用袖管拂桌撣椅,恭恭敬敬地把手一招說:“來來來,你老快請坐。”
這個突如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