脅迫姚家退婚殷妹,我……我……”他連連說了兩個“我”字,滿臉愁苦地望著殷莫愁。
原來……姚謙夫婦對她那些冷落的態度都有了解釋。然而,知道了這些,她心中反而覺得茫然。一片虛空。
她無意識地搖了搖頭,“那麼都無所謂了。”
“殷妹,我……”姚文進的眼中有無限的傷感,帶一些硬嚥。她原該成為他的妻子的,而他原該與她擱手同老的。而今卻落得如此淒涼,相對難言。
這情景亦引起殷莫愁一些感傷。她從姚文進的眼裡看出萬般難捨的情感。她知道他對她是有情的。本來,如果沒發生這一切,她應該會慢慢喜歡上他,日久生恩愛,過得平凡幸福的日子。如今一切成非,徒然淚眼。
她執起他的手,低低說著:“姚大哥,我知道你是個情深義重的人,倘若能嫁給你,成為你的妻子,我想一定會很幸福。”她是真的這麼想。雖然她對他的感情不是那樣算的。
兩人凝目相望。默默說珍重,都沒注意到循著小徑走來的龍天運。他一入府殿便急著找殷莫愁,殿房裡沒找到,便尋到花園來。遠遠的,先只是看到殷莫愁,見她半仰著頭。髮髻斜墮,額前掉落一些髮絲,隨風飄拂。落英飄飛在她身側,表情似愁還柔,似有萬語千言欲訴難說。
他的心再一次受撼動。急步走近,正想上前,卻聽殷莫愁幽幽地說“倘若能嫁給你,成為你的妻子……”猛然一陣酸酸的妒意翻湧上來,再聽不清她說了什麼。而後他便看到站在花叢後的姚文進,見他反握住殷莫愁的手,登時一股妒火狂燒起來。
“殷妹,我對不起你……”殷妹?情意恁般纏綿的一句椎心呼喚……
“姚文進,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擅闖禁苑!”龍天運怒聲大喝,又嫉妒、又憤怒,妒火中燒,燒得他混身躁氣。
“皇上?”姚文進一陣錯愕。
“來人啊!”龍天運出聲高喊,幾乎是咆哮。
衛士應聲而來,龍天運憤怒地瞪著眺文進。吼道:“將這人給我押下去!”恨恨地哼了一聲,袍袖一揮,滿懷怒氣轉身大步踏開。
“呈上……殷妹……”姚文進尚不清楚是怎麼回事,硬被衛士拖了下去。
“姚大哥!”殷莫愁一時無措。追上龍天運,焦急喊道:“等等!你想對他怎麼樣?”
龍天運置若罔聞,一臉怒容,直衝回殿房。侍女倒茶來。他將杯子掃落到地上,杯子應聲而破,如頭狂暴的獅子,怒吼道:“全部給我滾出去!”盛怒之下,整個人如一團火。狂肆在燃燒,任何人一靠近便成灰燼。嚇得所有的人全都躲得遠遠的,襟聲不敢靠近。只剩殷莫愁。
“我要殺了他!我一定要殺了他!”平素的冷靜全失。
殷莫愁大驚,更為著急。不願他怒氣正盛,急道:“不!請你放了他!姚大哥只是擔心我,來探視我罷了。”
“住口!”龍天運暴喝一聲,眼裡冒出火花,節節逼向她。“我親眼所見,你還為他求情!你……”他嫉妒誤會,被妒火蒙昏了理智,情緒難平,憤恨說:“我不殺他,怎能消我心頭的怒氣!”
“不!我求你放了他!”殷莫然又急又憂,求著龍天運,惹得龍天運更加憤懋妒怒。
先前她連命都可以不要,就是不肯開口求他,現在卻為了姚文進求他。她就那麼喜歡姚文進?對他那麼放不下?他愈想愈氣憤,反身大吼:“住口!我不准你再提起他!”
初遇時。他原只是受了她那種異於宮中脂粉的清冷氣質所吸引,談不上傾不傾心,不知不覺中,卻對她愈來愈在意與執著。由皮貌的思慕轉而動了真心。他向來冷靜埋智,如今所有的情緒卻因她而起伏躁動。他渴望她的感情,但她卻對姚文進念念不忘。可恨!他貴為一朝天子,坐擁整個天下,究竟是哪裡比不上姚文進,她卻竟然……可恨!
“姚大哥並沒有做錯什麼事,你不能殺他!”殷莫愁被他逼得退怯,擔心他一怒之下殺了姚文進,冒著再觸怒他的危險,求他放了姚文進。
“他擅闖禁苑,罪不可赦!你還說他沒犯什麼錯,還為他求情!”龍天運怒極。他不准她為姚文進求情,她卻無視他的憤怒,一顆心全在姚文進身上。
“哪是因為——”殷莫愁脫口欲說明,猛然住口,被逼得無話。她眠著唇看了龍天運一會,不發一言地轉身住殿外走去。
“站住!你想做什麼?”龍天運伸手抓住她。
“放開我!”她掙脫著。“我要去找姚大哥。”
“我不準!”又是姚文進,